当然,郭大靖还需要一些战绩来使自己在广鹿岛坐得更稳,更有权威。
哨探四出,正在侦察刺探,趁着建虏主力在宁锦作战,他不搞几下子,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而对于深入敌后,郭大靖并不打怵。他本身就是个仓库,不担心粮弹断绝。
可表面上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哨探以十人为一组,每次都携带部分粮草物资,储藏于深入建虏统治区的沿途山林隐秘之处。
只不过,郭大靖虽然在做着尽量周全的准备,却不能很快展开行动,还要等待东江军本部的命令。
历史上,袁督师不敢出兵救援锦州,又想起了被当作弃子,在援朝中为他修城争取时间的东江军。
而毛文龙也不计前嫌,毅然出兵袭攻辽阳,迫使皇太极从锦州和宁远撤兵。
尽管唇亡齿寒的道理,郭大靖比谁都懂,对于出兵牵制建虏也没什么抵触。但如果是径袭辽阳的话,他却不是很赞同。
此一时彼一时,后金目前还没有大炮这样的攻坚利器,对于锦州和宁远这样的坚城,很难攻克。
所以,郭大靖认为只要将士一心,锦州坚守三四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宁远就更不用说了,乌龟壳既硬,又有红夷大炮相助,建虏就硌掉牙,也啃不下来。
说白了,郭大靖认为东江军的救援太早。多等些时间,不仅东江军能够更好地恢复,建虏在夏季的酷热中围攻城池,也将精疲力竭、疫病丛生。
到那个时候,东江军就不是牵制,而是反攻获利了。别的不说,多抢些水深火热中的辽民百姓,也是好的。
就算万一锦州失守,在郭大靖看来,能够让朝廷放弃关宁锦防线,倒也是值得的。
既然不敢救援,锦州等于孤悬在外,根本起不到压迫建虏的作用。反倒是要支撑下去的话,朝廷每年要花费的钱粮不是个小数目。
本来就财政窘迫,不把钱花在刀刃上,维持一座没什么战略作用的孤城,也不知道皇帝和朝臣们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自然,这些想法现在都埋在心里。等到毛文龙要出兵救援时,郭大靖也不知道有没有进言的机会,毛大帅又肯不肯听?
皮岛。
尽管朝廷诏令未到,但获知建虏攻打锦州的消息后,毛文龙还是要发出命令,要各岛驻军将领做好出战的准备。
“大帅。”陈继盛算了下时间,略有些担忧地说道:“援朝之战刚结束,我军各部皆受创。短短时日,恐怕难以恢复。”
毛文龙轻轻点头,无奈地说道:“本帅何尝不知。但朝廷十有八九会命令我军出兵牵制,就算是实力未复,也要多少有所行动。否则,又要有人说东江镇无牵制之功啦!”
从辽民中招募兵员,只要有粮饷,并不是太困难。
但新兵总要训练吧,连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更没有实战经验,就算兵力恢复,甚至有所扩充,但战力难以保证。
可毛文龙也有苦衷,也是当时朝堂上的痼疾,文官都是嘴炮,完全没有逻辑思维地乱喷。
这些文官对建虏的情况并不了解,对辽东的形势也没有仔细研究,完全凭自己的想当然,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如果是建虏发动之前,东江军就提前袭击牵制,使其无法出兵,朝中文官和袁督师傻了吧唧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认为是建虏怕了他们,而不相信是东江军的牵制。
而东江军如果在之后再牵制,建虏在关宁锦展开了攻势,那帮人就更有说辞了。东江军怎么牵制的,让建虏能够大举发动?
这样的混蛋逻辑,就使毛文龙和东江军处于很尴尬的境地。怎么做都不对,里外不是人。
毛文龙在天启六年的一份奏疏里就诉苦:哦,建虏不来攻打,你们不说是我牵制得力。只要有敌骑过河呢,就成了我不牵制的证据?
如果东江军能把建虏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那还要关宁军作什么?朝廷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养闲人吗?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文官们也不懂,还能把自己那一套说得理直气壮,着实令人无语郁闷。
陈继盛知道朝廷已经准了毛文龙所请,要派官员们重新核兵。在这个关键时期,东江军还真的不能不听诏令。
沉吟了半晌,陈继盛询问道:“大帅,可有出兵行动的大概目标?”
毛文龙捋着胡须,缓缓说道:“若攻他地,恐怕难起到牵制作用。本帅打算径袭辽阳,你看如何?”
辽阳、沈阳皆是后金重地,进行袭击确实让建虏不得不顾。同样,建虏虽在攻打锦州,可辽、沈要地岂能不留重兵防守?
当然,根据建虏出动的兵力,留守的人马估计是守有余而攻不足。
即便如此,东江军袭攻辽阳也必然要付出不小的伤亡,可不是象袁督师派人马在三岔河打个转那么简单。
毛文龙伸手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