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过来见过张将军。”陈有善的声音响了起来,让李秀姐感到了亲切,紧张也缓和了不少。
“民女见过张将军。”李秀姐只是略抬头看了一眼,便向张攀敛衣施礼。
张攀赶忙伸手虚扶,还礼后笑道:“虽然未过门,可弟妹也是叫得的。大靖和张某既是袍泽,又是兄弟,弟妹不必拘礼客气。”
李秀姐嘴唇翕动了几下,低低的声音问道:“敢问张将军,郭大哥怎么没回来?”
张攀笑着答道:“弟妹不用担心,大靖兄弟晋升为游击将军,被派到广鹿岛驻守。军务紧急,他便先去广鹿岛,安顿好了便派人来接弟妹。”
李秀姐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气,人没事儿就好,至于什么游击将军,她也不知道官儿有多大。
“张将军,请进屋。”李秀姐这才想起相让,快走两步,推开了院门。
张攀点了点头,让随行军士把郭大靖让他捎回的东西搬进院,又请陈有善一同进屋。
屋子狭仄,二人只能在中间灶房落座,李秀姐又忙着烧水,却被张攀止住。
“弟妹不用忙,军务繁忙,我说完事情就走。”
张攀从怀中掏出两封信,都递给陈有善,说道:“一封是给陈先生的,另一封是让陈先生讲给弟妹听的。郭兄弟都安排好了,你们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去军营找我。”
再次瞅了瞅这不大的房子,张攀便站起身,说道:“我听吴北昌说了盖房子的事情,让他们尽快盖好。让你们住这小屋子,委实对不起郭兄弟。”
“民女能住在这里,已是很满足,比逃出来前可强得太多。”李秀姐赶忙说着客气话,“郭大哥既是要派人来接,就不麻烦搬家换房子了。”
“房子总是要多盖些的,你们尽管去住。”张攀笑着摆了摆手,告辞而去。
李秀姐和陈有善送张攀离去,才又回到屋内。
陈有善拆开信件,先看了给他的那一封,然后捋着胡须思索半晌,才打开郭大靖给李秀姐的。
李秀姐有些忐忑,坐在那里老老实实,手在不停地捻着衣服。
陈有善看着信,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抬头看了李秀姐一眼,温声道:“阿秀啊,大靖想着你呢!”
啊李秀姐脸上飞红,又垂下头,轻咬着嘴唇,心里热热的,脸上也烫烫的。
“大靖告诉你,等他在那边安顿好了,就派人来接你过去成亲。要是你不愿意,也到了那边再说,他不勉强。”
陈有善捋着胡须说道:“大靖想得周到。你们俩的关系,在这里都传扬开了,若是不成,你在这岛上的日子怎能好过?”
李秀姐轻轻嗯了一声,反正陈有善知道自己的心思,还张罗着给办亲事,倒也不必多作解释。
陈有善继续说道:“大靖是广鹿岛主将,就相当于张将军在这个岛,是最大的官儿。除了接你们,他还想让老夫找些可靠的人也去相助一二。”
“要从军当兵嘛?”李秀姐疑惑地问道。
陈有善笑着摇头,说道:“大靖既管军又管民,象耕种、制造等事,他还是需要些信得过的人来管理监督。都是一起逃出来的,有些人还是他知根知底的。”
“就象陈叔,还有赵叔。”李秀姐恍然。
陈有善把信放下,说道:“我先和他们谈一谈,看他们愿不愿意去。这封信呢,你自己保存好。”
停顿了一下,陈有善又补充道:“大靖已经是游击将军,你是他的结发妻子,是正室。别的不用做,识些字总是好的。”
李秀姐眨着大眼睛,脸上发热发烫,但却用力地点了点头。
陈有善是好心提醒,郭大靖已经是将军,作为将军的夫人,以后有丫环侍候,自然不需要劳累辛苦。
但将军夫人也要拿得出手,啥也不会,还是个残疾,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送走了陈有善,李秀姐无心去和两个正欢乐地清点送来物品的孩子说话,回到自己屋内,对着铜镜发着呆。
若是郭大哥只是个小兵,自己操劳辛苦,也算是个贤惠的媳妇。可成了将军,李秀姐立刻觉得自惭形秽起来。
怎么办呢,是明智地选择退出,还是继续赖着郭大哥?
姑娘有些心烦意乱,对着铜镜中模糊的人像,长长地叹了口气。
鹿岛已经离开了视线,消失在远方的海面。
“不就三个人嘛,接上船就走,啥东西也不用带。”藤野英说话的语气有些怪,眼睛却盯着郭大靖。
郭大靖收回目光,看了藤野英一眼,淡淡一笑,说道:“请藤野先生来某的舱室,郭某有要事相托。”
见郭大靖不接自己的话,藤野英翻了翻眼睛,老大不情愿地走下了舱室。
时间不大,藤野正便来到了郭大靖的舱室,藤野英自然跟在老爹身后。
“藤野先生请坐。”郭大靖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