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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抛石机扔出的很多石头都变成了火球,在空中带着烟雾的尾巴,纷纷地砸进建虏的队伍中。
涂了松脂的石头数量不多,刘兴祚此时发动,也是给建虏来点花样儿,增加些威力,打掉增援建虏的凶横。
火球砸在哪里,都迸溅出火焰,沾物还在燃烧。惊呼声不断响起,盾牌、盔甲带着火焰的建虏忙着扑打,脚下滚动的火球,也让建虏慌忙躲避。
地雷一个个落地滚动爆炸,腾起一团团火光和烟雾,给加入战团的建虏增加着混乱。
几门木炮被推出来,引线嗞嗞冒着火花,钻入炮内,在轰鸣中,碎石如雨点般喷向顽强地接近阵地的建虏。
头上弓箭、侧面火枪,再加上正面的木炮,建虏的盾牌再也遮护不住,在惨呼惊叫中,纷纷倒下。
十几个建虏还逞着悍勇,冲了上来。
阵地前二十余米骤然变宽,并没有浇冰盖雪。建虏的脚步已能站稳,但迎接他们是冲出阵地的几十名重甲长枪兵。
枪尖闪着寒光,重甲长枪兵呐喊着迈步上前,齐齐刺出丈余的长枪。
“杀,杀,杀!”
成半环形围住建虏,长枪吞吐,齐进齐收,没有什么花哨的招数,也不给建虏施展武技的机会。
刀枪交击声很快结束,惨叫声、怒喝声也消逝在风中。
重甲长枪兵后退,进入阵地,阵地前只留下十几具尸体,鲜血还在流淌,在雪地上散出丝丝的热气。
郑凤寿带着几个朝鲜义兵的将领一直在观摩着,守军忙而不乱,次序井然。这不仅需要有充分的准备,胜利的信心,最重要的就是计算得细致精确。
敌人如何攻打,如何应对,每一步都想到了,都有应对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够如此从容不迫。
而直到现在,守军依然没有使出全力。数百精锐身着重甲,持长枪,拿刀盾,就在阵地里待命。但阵地前的混战厮杀,却一直没有发生。
如果到了那时候,应该才是攻守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可看建虏的进攻状况,怕是很难。
比较轻松地消灭了好不容易冲到阵前的建虏,刘兴祚下令放出了滚木擂石。这个时候使用,目的也很明确,力争打乱向上进攻的建虏的队形。
建虏得到增援,发力进攻,在被收束的正面,人员相对密集。而守军到现在才使用最常见的防御手段,却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滚木擂石被用力推下,借着山势跳动滚翻,速度和力道不断增强,接二连三地撞进建虏队伍中。
几十架抛石机又是一次齐射,将上百的石头夹杂着地雷砸进了楯车后面,目标是建虏的弓箭手。
队形被打得散乱的建虏前进了几十米,又遭到了侧翼的弓箭和火枪的交叉射击。
似乎是在重演第一批攻山部队的覆辙,惨叫哀嚎惊呼尖叫响彻战场,建虏在不断死伤,冲在前面的也是越来越少。
木炮又被推出,数量增加了一倍,十几门木炮的轰鸣此起彼伏,把无数碎石喷射而出。
一声尖厉的哨音过后,上百铁甲长枪兵依次冲出阵地,呐喊着与几十个建虏进行近战厮杀。
“杀!”张小顺与战友肩并肩地刺出手中的长枪,在瘆人的噗噗入肉声中,当面的几个建虏在污血喷溅中倒了下云。
另几个建虏挥舞兵器招架着,用后退躲避着刺来的密集的枪尖。
“杀!”长枪收回,张小顺再次吼叫着,用力把长枪刺向前方的敌人。
一支箭矢在空中掠过,击中了张小顺的左肩窝。重甲起到了效果,他感觉到了疼痛,但眼角轻瞟,发现箭矢未透,不由得心中一宽。
“杀!”忍着疼痛,张小顺的吼叫更加大声,刺出的长枪也力道不减,枪尖从盾牌边缘擦过,扎进了建虏的左肋。
近战厮杀的同时,侧翼的火枪弓箭,抛石机的投石掷弹,一直在持续,杀伤着建虏,使费力冲到阵地前的敌人难以形成持续的攻击。
火球漫天而起,大小都有,砸进建虏的队伍中,砸到楯车上,砸到楯车之后。
火枪不断齐射轰鸣,在白烟升腾中,铅弹飞出枪膛,射击着纷乱的建虏。
重甲长枪兵稍退,木炮被抬出架设,喷射出上百的碎石,将向上进攻的建虏打得一片惨叫。
战斗显出了激烈,但建虏已成了强弩之末,再次显出了后继乏力、难以持续的迹象。
一块大石砸中了楯车,木屑横飞中,经受了数次撞击的楯车,终于被完全摧毁,成为了一堆破烂木头。
横七竖八的尸体在山坡上随处可见,有的尸体上的衣服被火球迸溅的火焰烧着,散发出难闻的烤肉味,和空气中的硝磺味混杂在一起。
特库殷再次转头看向阿济格,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
“鸣金,收兵。”阿济格艰难地下达了命令,放弃了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