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治中府中。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许远与整个许家的族人被押解于此,他们的脸色已经是煞白如纸,俨然,此刻的邺城令审配有他们不可犯之节!
“还不招?”
审配厉声呵斥一句,他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那案牍上的账目,五年以来,一桩桩一件件,许攸贪墨军资的罪行跃然其中。
而这些,让审配的胸腔之中塞满了怒气。
“想不到,这五年来,你们许家贪墨的粮食竟有七十万石之多单单近来袁公与曹贼决战于官渡,前线积粮你们许家竟在这一笔上也贪墨了二十万石,简直是丧心病狂!”
触目惊心
尽管此前就对许家有所怀疑,可当真看到了这黑账,依旧让审配有一抹触目惊心的感觉。
这已经不是贪墨了,这简直是在掘北四州的根骨,是在让袁氏一族败亡!
“啪嗒”
终于,有许家的门人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当即跪倒,目光复杂的说道:“审府君,这贪墨军粮,我等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啊!”
“混蛋,奉谁的命?”审配冷然道:“前线军粮干系重大,可你们许家沆瀣一气、中饱私囊,你们奉的是袁公的命么?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在为难前线几十万的将士,袁公与曹贼决战官渡,此间相持比拼的就是粮草!若然粮草有失,那曹操与隐麟北伐冀州,北四州大势将顷刻间毁于一旦!”
“我”
这下,许家的门人一个个汗颜,一些胆小的如实禀报。“审府君,此事与我等无关哪,都是许族长见大战起,没有人会去仔细的清点粮草,故而在发往前线的粮草中进行贪墨,贩卖给商贾赚取金银同时也也贩卖给海外不少。”
“砰”
审配拍案而起眸子中的怒火愈发的难以压制
他冷冷的瞪向许远。
“好一个许家枉主公还把许攸当做谋主来人即刻审问,查抄许家,将查抄出来的粮草尽数运往前线!将许攸的罪行详尽陈述连同证词一并发给主公!”
“喏!”一干衙役连声答应。
一日之间。
整个邺城哗然一片,以审配为主的邺城令查封了许家的生意缉拿了许家的门客、党羽数百人审问之时更是为那一次次许家的贪墨军粮予以佐证。
细细的查问之下
还不只是军粮乃至于包括战马、布匹、甚至奴隶贩卖,许家贪墨的军资比之账目上记载的高出了何止一倍!
最终的数量查抄出来的数量,究是审配也震惊了。
俨然这些钱粮都足够支撑一支二十万人的军团一年的开销!
让人触目惊心,许家委实是丧心病狂!
翌日!
一封急件从邺城发往官渡。
当然这件事儿司马懿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刻的他也在奋笔疾书他必须更快的将此间发生的事儿也送回官渡送到陆总长那边,这是他任务的最后一环。
呼
落笔急件已经写完,司马懿张开眼睛望向窗外。
仿佛,他看到那邺城即将变幻的天!
官渡曹营大寨,曹、袁相持的局面已经到了七月。
这一年的七月艳阳似火仿佛整个大地都有一种渴望在涌动。
“好”
陆羽将一封急件放在桌案上。
这是司马懿发来的急件,上面详细阐述了北境冀州邺城发生的变故。
许家被查抄审配从许家的商铺、粮仓中搜出了超过三十万石粮草,千万钱币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在陆羽看来,这是意料之中,亦是情理之中。
而这个局,从昔日陆羽吩咐关中的钟繇放审配一马时就已经布下。
袁营最大的危机,从来都是在内部,在于中层组织架构的不合理,在于谋士团队的不和谐汝颍门阀与冀州才俊视同仇敌,郭图与沮授,田丰与逢纪,审配与许攸可谓是势如水火!
诚然这些人一个个单拎出来都颇有才干,可偏偏组合在一起,那就三个字完犊子!
“陆统领似乎颇为激动?”一旁的曹休开口问道。
陆羽没有回话,而是伸出食指与中指在舆图上乌巢幽谷方向划过
他意味深长的补上一句。
“这里,即将彻底点亮了!”
“点亮?”曹休疑惑不解。
陆羽则是行至地图的另外一侧,沉声道:“你去告诉曹司空,就说这几日让他留心一些,会有一位老朋友弃暗投明!”
嘿
老朋友?
曹休挠挠头,却依旧是“喏”的一声答应,快步走出此间大帐。
反观陆羽他长长的喘出一口浊气,走到大帐门前,抬起头眺望着苍穹
“司马仲达,委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