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其超前,又是闻所未闻…
而能说出这些,与她这些年与羽弟一道攀谈、交流,不无关系。
甚至,羽弟的崛起,羽弟的成才…蔡昭姬也思索过许多种原因。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自我…羽弟是一个自我意识极强的人,他会为自己而活。
正因为如此…
他有时会豁达、有时会荒唐,有时会大度,也有时会玩世不恭…
似乎,与这个时代被“束缚”住天性的公子们完全相反的形容词,都能用在他的身上。
他也从没有因为“天地”、“神灵”、“君”、“亲”、“父”的缘故,就去刻意的讨好谁,他所学、所思、所想都是为了“自我”的实现…
更或者说,就连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是羽弟“自我”中的一部分。
想到这儿,蔡昭姬向这些学子们侃侃而谈。
“生命首先是我们自己的,然后才是各种不同的角色,来到人世间不光要承担义务、付出责任,更要懂得它的价值。”
“子曰‘三十而立’,人生的前三十年要广泛体验各种滋味,不要害怕失败,因为有意义的人生从来都是充满考验的,碧如,你们的陆总长,这些年来,乱世可没少考验他呢!而越考验,让他变得越是出色,越是卓绝。”
这话脱口…
所有太学生的目光均望向了后排的陆羽。
呃…
陆羽琢磨着,姐姐对他是真的好,处处都在刷他的存在感。
一双双目光射来,登时…整的陆羽有点不好意思了。
诶呀,还是脸皮不够厚啊!
当然了,对于太学生而言。
自我,价值,陆总长。
这三个词经蔡昭姬口中讲出,一干太学生的心情,就像是心头那日积月累的灰尘被抹去,一下子看清楚了外面的世界。
自我意识…陆总长的出色是因为自我意识么?
一时间,所有的太学生心头生起无限的好奇。
“陆总长,这第一节课?你不说两句么?”
果然…
蔡昭姬笑吟吟的请陆羽讲上那么两句。
呃…
陆羽无奈的笑笑,这就是“亲”姐姐呀,有啥事儿…总能牵扯到他这边。
陆羽站起身来,索性放飞自我了。
“本总长,你们多半都听说过吧?我从小生活在蔡府,而从小教授我学识的便是你们眼前的蔡总长。”
“我陆羽无父无母,没有能倚靠的家门,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助力…我自诩为你们蔡总长教出的弟子中,颇为愚钝的!”
“可…我从军营里一名无人问津的后勤小卒,变成今日大汉的大司农、龙骁营的统领、太学的总长,仅仅用了三年!”
讲到这儿,一些反应快的太学生连连点头佩服不已。
而一些后知后觉的太学生,恍然大悟…
登时间觉得他们的这位总长真的牛逼。
而陆羽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我对你们的要求没那么高,你们能在这里,比我小时候可幸运多了,你们站在学界之巅,占据更多的资源,就应该为更多人谋求福址,若然连我都超不过,那你们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当然了…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都是托关系、走后门进来太学的,可你们要记住,太学每年的名额就是这么多,因为你们抢走了一个名额,就会有一个学子失去了进太学读书、深造的机会,你们若然学不出个成绩来,那第一个对不起的就是那些个被你们挤掉的学生!”
“现在你们都捂着自己的良心,摸摸看,会不会痛?如果会痛,证明你们还有良心,就好好的在太学中学习,对得起你们父辈托关系走后门求来的这名额!好了…就说这么多吧,本总长先走了。”
讲到这儿,陆羽一甩手,颇为严肃的提起袍子远去了。
别看他整个人格外严肃,可陆羽心里悸动不已。
好爽啊…
当校长的感觉是真的爽,训学生就跟训孙子一样,而且…这些学生大多数都是走后门、掏高价进来的学会说呢过。
偏偏大字还不敢说一个!
遥想前世的十几年间被“九年义务教育”、“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支配的日子,今儿个…陆羽感觉,他扬眉吐气了。
“踏踏…”
临走出教室大门时,陆羽脚步一顿,他猛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杨德祖同学,下课后来找本总长一趟!”
啊…啊…
此言一出…
原本还因为父亲杨彪是走后门,才让他进入太学而羞愧不已的杨修,一下子懵了。
这…这是要秋后算账么?
不光杨修懵了,陆羽这临出门的一句,所有的太学生,就连蔡昭姬都懵了…
羽弟特地喊杨修?这是为了训诫么?
当然了…
羽弟是太学的行政总长,杨修方才在祭坛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