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口中提到的几点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张邈私通吕布?
陆羽公子算无遗策?将计就计?
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邈夫君的同窗、挚友怎么会背叛夫君?私通吕布?陈留郡原本身陷险境之中么?
等等,丁夫人猛然意识到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
如果曹纯那“算无遗策,将计就计”八个字所言非虚,那三日前陆羽大闹太守府,将陈留太守张邈打伤,可就意味深长了呀!
兖州,距离陈留郡不远的范县。
此间县长名唤靳允,此刻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至于缘由,无他他的母弟妻子被陈宫设计偷偷掳走。
听闻吕布部将侯成、魏续率军杀来陈宫也已经发出最后的通牒,若然范县不降,那么范县攻城之时,靳允的家小将身首异处。
而与范县县长靳允情况类似的还有许多县令、县丞。
联合兖州氏族,突袭陈留郡是陈宫的第一个计划
将各地县长、县丞的家小掳走则是陈宫的第二个计划。
在他看来,若是陈留郡能攻陷,兖州氏族归附吕布,顺理成章不怕这些县城不望风归降。
即便是不能攻陷陈留郡,那就以大军压境,以他们的家儿老小相威胁,也会是别样一番光景。
如今陈留郡没攻下来,大军损失惨重,这无疑打乱了陈宫原本的计划,但战败后的谋划也是杀招。
当然了并不是每个县的县丞家小都被吕布掳走,恰恰范县的县长靳允就是倒霉的一人,与他同命相连的还有东阿县的县丞!
而现如今,站在靳允面前的这个男人,刚刚在三个时辰前割下了东阿县丞的首级
如今就摆在靳允面前的案牍上。
程昱恰恰在东阿县盗墓
谁曾想听到当地县丞打算把东阿县献给吕布的消息,当即提起匕首,一刀没入了那县丞的脑袋,之后程昱面无表情割下县丞的首级,以“发丘印”的印绶控制住了东阿郡的局势,随后带着“发丘令”与“县丞首级”赶往附近的范县!范县与东阿县均是兖州腹地的交通要道,不容有失
“程司马呀程司马,你这是在逼我呀”靳允开口了。
没错,站在范县县令面前的正是龙骁骑的军司马程昱
如今,前线的情报还未传回,他们只知道,吕布昨夜突袭了陈留,如今陈留郡到底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万一有失,再负隅顽抗,可就有点儿螳臂当车的味道了。
程昱深吸一口气,凝眉道:“听说吕布掳走了你的老母,咱们大汉以孝治天下,按理说,我不该劝说你什么。”
“可现在非常时节,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能够平息天下的必是曹公,得主者猖,失主者亡,张邈背叛曹公投靠吕布,我料定他必死于非命!若然此刻,范县响应吕布,兄台无异于自取灭亡!我是在救兄台呀!”
言及此处,程昱将“发丘印”的印绶摆放在案牍上。
这“发丘印”可不得了,曹操曾密信告知各州郡,携带此印绶可小范围的调动当地兵勇,可开山破石,可调集一切资源,诸郡县若不听从,可先斩后报!
如今,一个发丘印,一个东阿县丞的首级,这于范县县令靳允而言无异于雷击。
程昱适时继续开口:“今日拂晓我便收到我家陆公子的密信,吕布联合张邈图谋陈留郡早在他意料之中,他早已设下埋伏,让我相机行事现在的吕布必定已然溃败!”
“并州狼骑虽然骁勇,却比不过我家公子料敌于先、料事如神,更比不过曹公的用兵、用将,当此时节,正是你向曹公表忠心的时候,你守住范县,我守住东阿县,整个兖州交通咽喉便被咱们掐住,纵然有首鼠两端之人妄图联合吕布,也将被我俩掐断他们的联系!此乃盖世之功!你要好好考虑!”
呃考虑么?
靳允一怔,他很明显的能感受到程昱的胸口藏着利器呢,他丝毫不怀疑,若然他不答应,程昱一刀也会把他的脑袋给割下来。
“我我从来不敢怀有二心哪!”
“好!那从现在起,范县兵马由我节制!”程昱提起发丘印在他面前最后晃了晃,“你的决定,我会如实禀报给陆公子,由他替你向曹公请功。”
一言蔽,程昱就去紧急调动兵马
敌军压境务必要给予迎头痛击,以此加强兖州腹地各郡县的信心。
而所谓的今早收到陆公子的印绶,这都是程昱编出来的,陈留郡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谁也不知道!
但打从心底里,程昱一百二十个相信他们龙骁骑的统领,相信那个让他无比佩服的公子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