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仓作为中原地区最大的官仓之一,其防御措施自然是相当给力的,除了高大的城墙外,常驻的守军更是多达两万,周边县镇部署的兵力也不少,一旦有事,短时间内就能召集起数万援兵,也正因为如此,瓦岗军才不敢轻易攻打这里。
黎阳仓西濒永济渠,东临黄河,外面建有坚固的城墙,还挖了宽达十数米,深及五六米的护城河,而且城门口还设计了瓮城,防御力那是杠杠的,除非是内部出了问题,否则想攻破黎阳仓,绝对得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且说高不凡一行人过了吊桥,从东城门进了黎阳仓库,最后来到督运署,这里就是杨玄感目前的办工地点了。
高不凡等人在外面等了近炷香时间,樊管事才终于出来了,不过明显更加热情了几份,笑道:“咱们国公听闻蓨县才子高长卿来了,十分高兴,只是现在公务繁忙,暂时不能分身相见,故命鄙人先安排高公子住下。待咱们国公闲暇了,自会第一时间接见高公子,呵呵,高公子你看如何?”
高不凡淡然一笑道:“杨大人重任在身,公务繁忙也很正常,下官能理解,但凭樊管事安排便是,反正下官也不赶时间。”
樊管事不由暗暗点头,少年得志的人往往多少都有点傲气,难得这个高长卿如此好说话,言谈举止得体,待人接物也从容有度,年纪轻轻的,实属难得,要是能为主公所用,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于是乎,高不凡一行人便在樊管事的安排下在黎阳仓城中住下了。由于黎阳仓城不是普通的城池,其用途就是用来储存粮食的,所以这里没有普通老百姓,只有镇守仓库的驻军和驻军家属,自然也没有客栈之类,大家都住在营房里,城内最多的建筑就是一座座堆放粮食的谷仓,上百万石的储粮啊,想想都觉得惊人。
杨玄感也不知是真的那么忙,抑或是想考验高不凡的心性,竟然晾了高不凡三天,这才在督运署的大堂接见了他。高世雄兄弟虽然一肚子的不爽,却也不敢在大名鼎鼎的楚国公杨玄感面前撒野,所以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在督运置外等候。
且说高不凡进了督运署的大堂,立即便迎上了一双锐利的目光,不由心中打了个突,暗自打量了一眼,发现此人生得额锐角方,一双锐目黑白分明,仿佛能直透人心,其身材欣长,手脚也特别长,头戴进贤冠,身穿黑色长衫,气度既沉稳又从容。
高不凡一度以为此人就是礼部尚书杨玄感,但观此人的穿着又不太像,关键此人也是站着的,主位还空着,正主此刻显然不在。
负责领高不凡进来的樊管事笑着介绍道:“高公子,这位乃蒲山公李密,表字玄邃,如今在国公座下办差。”
高不凡心中一震,难怪此人一看就不简单,敢情是杨玄感的谋主李密,世袭蒲山郡公,助杨玄感造反失败后逃到了瓦岗投靠翟让,最终鸠占鹊巢,成为争霸天下的一代枭雄,这位真是个极厉害的狠角色。
“原来是蒲山公,久仰久仰!”高不凡连忙拱手行礼,这句话他是发自内心,对于李密这个人,他的确是久仰,这位可是后世隋唐演义小说里面的常客,智计百出,手段果断狠辣,就连张须陀这种牛人都是死在他手上的。
李密眼底闪过一丝闪不可察的疑色,笑道:“不敢当,这位小友定是近来声名远播的蓨县才子高长卿了,小小年纪便允文允武,不仅诗才了得,武功也是奇高,今日一见,果然有龙凤之姿。”
高不凡不动声色道:“蒲山公谬赞了,以在下观之,蒲山公骨格清奇,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未可知。”
此言一出,樊管事顿时面色微变,李密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冷芒,淡道:“高公子真会说笑。”
“哈哈哈,蒲山公和高小友都很会说笑,不过有一点本官可以肯定,两位均是难得的俊杰。”随着一把爽郎的声音响起,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李密连忙行礼道:“李密见过尚书大人。”
高不凡定目一看,心中禁不住暗暗喝彩,只见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的这个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出头,体貌雄伟,颌下留着一撮美髯,生得端的是仪表堂堂,而且目光清明,笑容随和,让人见之而心生好感,就是不知脑后是否跟曹操一样有反骨。
“蓨县高长卿见过杨大人!”高不凡连忙见礼。
杨玄感眼中精光一闪,赞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小郎君,自从得闻高小友那首《把酒问月》,本官是惊为天人啊。”
李密亦笑道:“高公子小小年纪便写出如此发人深醒的诗句,不能不说是天赋异禀,李密亦敬服万分呀。”
高不凡道:“杨大人和蒲山公谬赞了,愧不敢当。”
杨玄哈哈一笑:“高小友谦虚了,来来来,快快请坐,本官这几日实在公务繁忙,若有待慢之处,还请高小友多多包涵。”
堂堂一个国公爷,大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