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伐木做舟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得多弄些粮食来才行。”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一旦断粮,军队必然一触即溃,甚至不触即溃。高不凡本来就是军人出身,自然知道后勤供应的重要性,点头道:“是得多弄点粮食,只是上哪弄去?距离你们上次伐木作舟的地点还有一天左右的路程,即便沿途有三两个村镇,想必能弄来的粮食也不多。”
裴行俨舔了舔嘴唇道:“我正好知道一处地方有粮,而且管够,就是那地方不太好打。”
“在哪?”高不凡心中一动,连忙把地图取了出来。
裴行俨凑近前,目光飞快地扫过,然后手指一指地图上的某处道:“大概就在这里。”
高不凡目光一闪,裴行俨所指的这个位置在西南侧,目测距离伐木作舟的地点有近六十里,距离此地的位置也差不多,于是不动声色地问:“这是什么所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粮食?”
“这是高句丽军队的一个驻所,也是一个临时补给点,处于新城和辽东城之间,方便沿河一带巡防的高句丽军队补给物资,这是我们之前乱闯时无意中发现的。”裴行俨解释道。
高不凡恍然道:“原来如此,既然是补给点,那肯定派有重兵把守。”
裴行俨点头道:“我曾经观察过,那里约有千来人把守。”
高不凡沉吟道:“千来人……有点多了,咱们很难吃得下,弄不好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裴行俨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现在虽然有四百多人,但有过半数是新加入的溃兵,这些人打顺风仗都未必好使,就更别说让他们打攻坚战了,更何况这个据点里的敌人是己方的数倍,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所以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高兄说得是,也罢,咱们的粮食还能坚持七八天,沿途再抢几个村庄,勉强应该够了。”
高不凡微笑道:“力敌固然不行,但咱们可以智取。”
裴行俨眼前亮,脱口道:“莫非高兄有妙计?”
高不凡不置可否地道:“裴兄先说说那里的情形再从长计议。”
裴行俨精神一振,介绍道:“高句丽人把据点建在一条河边上,水陆交通都十分方便。”
高不凡闻言笑道:“水陆交通方便的方必然易攻难守,这就是所谓的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也。”
裴行俨佩服地道:“正如高兄所料,那里地势平坦开阔,的确易攻难守,不过高句丽人想必以为咱们这些溃兵不敢来犯,所以连防御工事都修得十分敷衍。”
高不凡暗道,那肯定啦,人家派了一千多名重兵把守呢,那些饿得手软脚疲的溃兵即便刚好路过,逃命都来不及了,那里还敢乱打主意,不是谁都像咱们这两个奇葩,胆大包天!
高不凡听裴行俨详细叙述完这个高句丽驻所的情形,心中已经有七八分把握了,当即拍板道:“这么一块肥肉放在嘴边,不吃白不吃,打!”
裴行俨闻言大喜过望,脱口道:“高兄,我果然没看错你,有种!”
高不凡道:“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惺惺相识之意。
“事不宜迟,我这就安排人先行前往查探情况。”裴行俨兴奋地站了起来,一头便扎进屋外的大风大雨中。
高不凡哑然无语,有些人嗜赌,有些人好色,裴行俨这小子显然是个好战分子,看得出他很享受这种深陷敌后打游击的生活,对于渡河回国反而没那么的热衷,若换着其他人,这个时候肯定会选择省点吃,尽快伐木作舟渡河回国,逃离这个朝不保夕的险地,而他却疯狂地选择去攻打一个有上千敌人把守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