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刮着风下着雪,可敦的营地灯火通明,五千突厥骑兵,以及罗艺麾下的一千骑兵正严阵以待,与对面数以万计的契丹骑兵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
可敦的牙帐内,以联盟首领咄罗为首的契丹八部首领,以及部份贵族都被扣压在这里,这也是导致双方人马发生对峙的直接原因。
此时,只见可敦面色冷沉,眼神严厉地坐在主座上,那名被活捉的契丹女刺客由于受伤过重,已然死去,冰冷的尸体就横躺在那儿。
这名契丹女刺客死前经过了短暂的审问,虽然没能问出什么来,但从其使用的语言来看,这名契丹女刺客其实并不是契丹人,而是高句丽人,从长相特征来判断,也印证了这一点,亦即是说,这一场针对可敦的刺杀,与高句丽扯上了关系,所以事情的性质就更加严重了!
契丹八部联盟首领咄罗,面色凝重地道:“尊敬的可敦,咄罗敢对天发誓,这些刺客与我等绝无关系,请可敦娘娘明察秋毫。”
撒拉艮吐屯冷笑道:“歌舞是你们准备的,刺客就藏在献舞的契丹女子当中,还敢说跟你们无关,我看就是你们勾结高句丽人试图刺杀可敦,应当立即斩首示众!”
在场契丹八部的酋长和贵族们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倒在地上喊冤。义城公主依旧目光冷峻,向着罗艺点了点头示意,后者便转身出了牙帐,很快便领着一队隋兵进来,这些隋兵都手捧一只木盒,全部放在一众契丹贵族的面前。
咄罗和葛逻录等人不禁面面相觑,这时隋兵已经把这些木盒打开,里面装的竟然全是首级,正是之前追杀公孙盈袖那伙契丹骑兵的人头。
在场一众契丹酋长和贵族们都大吃一惊,其中独活部的酋长摩佗更是吓得直打哆嗦。
可敦冷冷地道:“这些人头是你们哪个部落的人,自己出来认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独活部的酋长摩佗,后者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回可敦,这些都是我独活部的人,不知什么地方触犯了大隋,竟然被大隋的士兵杀死了!”
罗艺冷笑道:“这些人在我大隋柳城郡境内肆意抢掠,追杀公孙大家的车队,被我方当场斩杀,既然你承认是你们部落的人,那就最好了,可敦娘娘,末将以为独活部勾结高句丽人行刺你的可能很大,理应立即把独活部所有人抓起来查明真相。”
可敦点头道:“理当如此,咄罗,你是契丹八部联盟的首领,一直对大隋和突厥都忠心耿耿,哀家相信你是清白,甚至在场大部份人都是清白的,但其中肯定也有心怀不轨之人,哀家不会错怪任何一个忠臣,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所以你们只要是清白的,便不用担心。”
很明显,义城公主并不想抗大打击面,从而引发全面冲突,虽然契丹很弱小,但眼前契丹人的兵力还是占优的,真打起来自己这一方肯定要吃亏。
话说咄罗和葛逻录等人之前之所以“落”可敦的面子,只是受到突厥始毕可汗的暗中指示罢了,真要刺杀可敦,他们可没这个胆子,毕竟大隋现在把重兵聚集在辽西一线,距离契丹可不远,若激怒了隋帝杨广,人家说不定就不打高句丽了,直接挥师北上把契丹给灭了。
所以现在可敦给梯子下,咄罗马上顺着梯子往下爬,表示会全力支可敦查明真相,其他各部落的酋长和贵族也纷纷表态支持,只有独活部的酋长摩佗软倒在地方,痛哭流涕地道:“可敦娘娘明察啊,摩佗冤枉,摩佗并未派人截杀公孙大家,更不敢行刺于您。”
此时,外面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帐内所有人都面色大变,只以为外面对峙的双方人马打起来了,但奇怪的却没有喊杀打斗声,而且马蹄声由近而远,渐渐便消失在风雪声中。
正当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一名突厥兵卫进来禀报道:“报告可敦,独活部的人马突然冒着雪撤走了。”
独活部的酋长摩佗愕了一下,继而破口大骂:“苏勒,你个混蛋害死我了!”
苏勒正是摩佗的亲弟弟,在独活部很有威信,所以这时能把独活部带走的,除了他就没有别个了,很明显,苏勒肯定跟刺杀有关,否则也不会怕得丢下自己的酋长哥哥,带着族人逃离了。
“可敦,独活部放牧的驻地与高句丽接壤,苏勒肯定是投靠了高句丽,属下请求率两千骑追上去把他抓来。”沙梅录杀气腾腾地道。
义城公主点头道:“快去,惹敢反抗,格杀勿论!”
沙梅录立即点了两千突厥骑兵,冒雪追击逃跑的独活部。
既然叛徒已经揪出来了,义城公主便施展怀柔手段安抚其他七个契丹部落的首领和贵族们,当场把他们放了,就连独活部的酋长摩佗她也只是暂时软禁起来,并且承诺,只要事后证实摩佗的确没有参与策划刺杀,便放过他,还会让他继续担任独活部的酋长。
义城公主这番举动不仅成功化解了双方剑拔弩张的冲突,还赢得了各部酋长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