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头,在最靠近摊贩的位置,一枚袁大头被单独陈列,在其下还垫着一块绒布。
一枚品相非常好的开国纪念币,俗称“大胡子”,南易见到的这枚是铜的,好嘛,刚学完袁大头的知识,马上就见到了臻品。
“能上手吗?”
南易冲摊贩指了指大胡子。
摊贩把南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才懒洋洋地说道:“大开门,心中有数再上手。”
南易呵呵一笑,“想换几套房,说来听听。”
“得,明白人,您请。”摊贩抬手客气地说道。
南易拿起大胡子在手里端详,心里腹诽着,“别人是三块钱捡漏《富春山居图,五块钱捡个玉玺,到了我这里怎么尽碰见明白人。”
大胡子属于袁大头里的重宝,张唯泉给南易讲得特别细致,南易手里的这枚大胡子是大开门,打制工艺极尽精美,人物生动传神,版底细腻平整,版底光泽柔和悦目,品相及状态十分完美,走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虽然如此,南易还是带着小心,把张唯泉教授的鉴别办法都使了一遍,最终得到的结果依然是真的。
“开个价。”
南易把铜币捏在手里,一点要放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摊贩没有说话,把食指竖起来晃了晃,然后站起身从南易手里把大胡子挖了回去。
南易甩了甩手,笑道:“十块?”
“十块。”
“留点缝,你这价我没法倒手。”
“让不了。”摊贩摇摇头,“你诚心想要,我可以给你一点搭头,摊上的袁大头你随便抓,能抓多少算多少。”
“别价,甭说抓了,就算把你的摊包圆了也没几个钱,让点,八块怎么样?”
“一分都让不了,就按你说的,摊上的都给你。”
“真不让?”
“不让。”
“我转身走,你留不留?”
“不留,就十块,不管你耍什么套路都这价。”摊贩坚决地说道。
“家里有俩老人,下面还有孩子要养,我儿子,读书特好,将来是名牌大学的料,我得留点钱给他上学用,看在孩子面上让两毛。”
“您这还价的借口新鲜,可那是您儿子,不是我儿子,算我给祖国未来花朵一个面儿,让一毛。”摊贩说道。
“啥意思,我儿子的面子就值一毛?要么让两毛,要么我今天跟你没完,寒碜谁呢。”
“都说有钱人抠,以前我还不觉得,现在我算是见识了,您一看就是很大的腕,跟我一毛两毛地还价有意思吗?”摊贩也是一张利嘴,一点都不饶南易。
南易嘿嘿一笑,“你也知道我是个腕啊,我把儿子都抬出来了,你这两毛到底让不让吧。”
摊贩摆摆手,无奈地说道:“得得得,我让了,九块八成交了。”
南易哈哈一笑,“走吧,找个亮堂的地儿,一口唾沫一颗钉,手上千万别使活啊,我会翻脸的。”
摊贩一边收拾摊子,一边回道:“现在钱哪还值钱啊,十来个只能花一阵,我还要在这一片混呢,您就?好吧。”
南易等着摊贩收好摊,带着人来到自己的车前,打开后备厢拿出一个袋子,从一沓钱里点出二十张抽出来,剩下地递给摊贩,“点点吧。”
摊贩接过钱,点了两遍,举手照钱1960次,耗时三刻钟才把大胡子递给南易。
南易检查一遍,确认是刚才看的那枚,又问摊贩要过包裹,减轻摊贩的负重,让他仅提着一个袋子,一身轻松地离开。
摊贩走后,南易没回鬼市,兜里只剩一点毛票,再回去也没多大意思,让校花开车回家,南易坐在车里欣赏已经属于它的大胡子。
如果这枚大胡子不是摊贩捡漏来的,其实也没有多大的赚头,张唯泉有跟南易说过,去年有人以六万块的价格卖了一枚银制的大胡子,铜制的相对稀罕,十万块差不多是行价,南易是以市场价买下,没当冤大头,也不存在捡漏。
上午,南易又去了一趟新荣斋,把大胡子给李祥荣过目了一下,得到李祥荣大开门的评价后,南易把铜制大胡子放下,继续踅摸其他臻品。
压箱底还是银制的更合适,这枚铜制的还是放着等待升值。
上潘家园转了半天,南易又入手了一枚品相非常不错的t字边,民国三年天垏造币总厂的试铸币,从未上市流通,比较罕见,三千块入手,对南易而言是个小漏。
还入手了一枚洪宪飞龙,只是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懂事的票局在上头盖了个硬戳,一个“乔”字,品相被破坏了,价值大打折扣。
如果能证明银圆上的“乔”字是乔致庸乔家的乔,或许价值还能往上抬抬。
想到乔致庸,南易就在摊贩之间打听了一下,发现不赶趟,乔致庸在洪宪飞龙出现之前就去世了,就是他手里这枚洪宪飞龙和乔家票号有关,和乔致庸也扯不上关系。
五百块入手,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