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人意识到,好像也不太多,起码那些政府官员还有其他国家驻阿尔巴尼亚的外交人员是能看明白的,他们也参与了集资,但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把钱提走落袋为安。
如今,这一类人还有不少参与私募基金的活动,只不过参与的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已经采用“代金句”的认购模式,口头上说在某某私募基金存入了百万或千万列克,到了月底准时来领取月息;还有一种就是技术入股的模式,向私募基金注入一种“把钱弄到国外”的先进技术,定期领取不菲的分红。
集资模式还在阿尔巴尼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不乏有些底层民众发现问题,自然有人去私募基金想要拿回自己的钱,有人把钱顺利拿回来,也有人不但没拿回钱,还遭到警告和殴打,甚至有人被抛尸在碉堡里。
阿尔巴尼亚遍地的碉堡,把所有国民安葬在其中,绝对没人好意思违心地说太挤。
虽然庞氏骗局还未崩溃,阿尔巴尼亚表面看起来一片平和,但看不见的角落里早就暗流汹涌,不少民众开始向国外迁徙,已经运作了十几年的人口贩卖组织变得更加猖獗,之前是用诈骗的方式,忽悠偏远农村的妇女去国外打工,现在却已经改成抢,甚至是纳贡制——村里定期要交出几个妇女,否则就要面临残忍的报复。
有了人口买卖的红利,阿尔巴尼亚的犯罪组织的实力在希腊、意大利、法国地区极度膨胀,变成三国犯罪力量中不可小觑的一支,也成了社会不安定因素。
实力膨胀之后,阿尔巴尼亚犯罪团伙自然不满足于只从事人口买卖行业,要知道器官买卖还处于萌芽状态,需求量不大,被贩卖的妇女只能用于经营皮肉生意赚取微薄的利润,而且,为了控制她们,不得不使用昂贵的毒品,支出不菲,损耗也很大。
注射毒品加上没日没夜地加班,妓女衰老的速度很快,一开始还能接一些高端客户,一年半载之后只能送到工地、黑工厂去薄利多销,毒瘾加重、任务量加大,价值大减的妓女很快又会迎来死亡。
对犯罪组织而言,豢养妓女赚的是辛苦钱,不如毒品、军火、伪钞等生意的利润丰厚,转型进入新领域,这是阿尔巴尼亚初级犯罪组织的追求目标。
不过,转型不是说转就能转的,哪个利润丰厚的领域不是竞争激烈,直接转过去和其他势力竞争,只有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份,不能转得太直接,只能从外围业务开始,比如运输、解决麻烦等。
在巴黎、马赛,就有一批阿尔巴尼亚人专门为别人解决麻烦,信誉还不错,童叟无欺,收了钱就会办事。
雅珍妮听了南易的吩咐,让青蛙老乔装去见了一个专门从事中介业务的人,把自己的诉求告诉这个人,对方会找合适的人去完成工作,下单和执行的人并不会碰面,一切都通过中介在中间沟通,中介收取不菲的中介费,但也要做到绝对保密和较高的任务完成率。
青蛙老找的这个中介已经从事中介业务十几年,一直没有栽,就是因为够谨慎,不该接的任务不接,嘴巴也很紧,不该说的不会说。当然,收费也不菲,所有他的客户往往都是对保密要求高且不差钱的有钱人。
留下顾君豪的资料,又留下一个摩洛哥的电话号码,付过订金之后,青蛙老消失在夜色里,事情完结之前,他会去外地度假,不会在巴黎待着。
……
假如不能通过显摆获得精神上的愉悦或物质上的好处,那根本没必要在陌生人面前显摆。
南易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包下的餐厅并不豪华,也不算掉价,人均三十五美元的消费,放到国内差不多等于街边请了一两个服务员、不只是夫妻档的那种小饭馆的水平。
同时,他也没有去抢“请客”之功,除了几个主创人员,以后他应该没什么机会和剧组的其他人员有什么接触,与其收获毫无作用的口头感谢,变成一会众人下饭的谈资,不如让郑骁龙张罗,大家的人情账都记在他头上更好。
餐厅里只有四人桌,制片主任今天不在,剧组里地位最高,也是南易最熟悉的两人就是郑骁龙和姜炆,正好他们仨加上宫雪一桌。
姜炆吃了几块牛排,拿起搁在烟灰缸上的香烟,吸了一口,“南易,我打算拍部片子,拍片的钱还没着落。”
南易捧起酒杯呷了一口,放下杯子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女朋友在香塂有点办法,让她带你去香塂影视圈里找找投资人。我这人把交情和交易分得比较清楚,你要遇到事来找我借钱,我没二话,多少都可以借给你。
你想让我投资你拍片,这就是生意,做生意没有谁会冲着亏本去,为了保证我能赚钱,免不了就会指手画脚,干预你的创作。
你这人,个性太强,不会听别人的,我呢,就是一个生意人,对艺术没多少见解,对电影也谈不上有什么情怀和尊重,你不让,我也不会让,我们两个肯定会干起来。
所以啊,对你而言,我并不是一个好投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