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都看在眼里,这会,丁亿苦闷不做声,仿佛在说的事情与他无关,可能将来他不会接受南易和冼为民的善意。
不过,不管丁亿苦接受与否,南易还会是一样的做法。
氛围有点压抑,艾玛又坐了一会,带着丁亿苦去了客房,院子里只留下南易和冼为民。
“明天我把钱转给你。”冼为民目送着两人离开后,说道。
“不急。”
冼为民愤满道:“闷三儿真不是东西,自己儿子不管不顾,一句交代都没有。”
“昨天晚上没睡好,当年和闷三儿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晃悠,刚起步那会,大冷天,还下着雪,我和他一人背着一百多斤东西,被工纠队追的没头苍蝇一样在胡同里乱窜,被追的时候还有力气,等跑掉,两个人都虚脱了,六斤重的棉袄变成了八斤。
有时候倒霉,一天要被追三回,工纠队、黑吃黑的顽主,多不容易,才一步步熬过来,虽说苦日子也就过了三个多月不到四个月,可我和闷三儿愣是一人磨平了五六双鞋。
从收货的大队到市区,八九十公里,五六百斤的东西用自行车驮着,不敢走大路,都是捡小道、险路走,有一次,实在太累了,两个人前后栽进了河里……”
南易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总之,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闷三儿太不知道珍惜了,不珍惜自己的付出,也不珍惜你我的兄弟之情,他妈的,单干,他倒是干出点名堂啊,才几年功夫,值八九亿美金的企业给干黄了。”
冼为民点上烟,吸了一口,“那次分家之后,大概两个月吧,闷三儿找过我,说他后悔了。”
“哼,他当然后悔,山的味做事有如神助,做业务就像从地上捡钱一样,很少碰到坎。他以为他是老天爷私生子啊,好事都让他撞见了,我的人在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事。
分家后,我把人撤了,两个月,之前遗留的也吃干净了,业务当然不好做了,你以为他闷三儿后悔什么,后悔做生意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就难怪了。”
“这次,闷三儿把情分用完了,以后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不说他了,说说为民再生集团,日本那边的业务开始萎缩了吧?”
冼为民点点头,“是的,日本人日子不好过了,扔电器的变少了,现在捡不到多少好东西,搬家的业务也不如从前。”
“既然业务萎缩,就考虑下一步的策略,你有什么打算?”
“我有两个想法,一是把日本的业务从日鹤会社剥离出来,然后打包卖掉;二是进行裁员,收缩会社的规模。”
“出去走走。”
南易两人慢悠悠的走到海边,沿着沙滩散步。
走了几步,南易冷不丁的说道:“为民,你有没有单干的想法?没关心的,你可以直接说,如果你有单干的想法,我们之间协商一个股份赎回计划,用若干年时间,你把我手里的股份买过去。”
冼为民摇摇头,“我没这么想过,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你既不插手具体业务,给我足够的空间,又能给我扶持,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往前冲。”
“我不是在套你话,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真没有单干的想法。”
南易颔了颔首,“现在没有,将来也许会改变想法,哪天你想单干了,直接说出来,我拿足补偿退出,你全权拥有为民再生集团。”
“不用说了,我真没有单干的想法。”冼为民急眼道。
“好好好,不说,咱们言归正传。”南易抬起脚抖了抖,把鞋面的沙子抖落,“既然日本的业务萎缩,那集团的总部应该从东京迁移,以李家坡南光纸业的名义收购为民再生集团,实现总部名义上迁移到李家坡,以后为民再生集团就是李家坡的企业。
这一步走完,你把集团总部搬到香塂来,以后集团的业务重心就是内地,你在香塂办公可以很方便的回深甽,或者,你在深甽也设立一个办公室。”
“业务重心转移这是我一直在做的事,到香塂办公也没什么问题,我和佩瑜还能天天相聚,只是,日本那边,你倾向一还是二?”
“裁员,一直是我很不愿意看到的,如果可以保证马尼拉那边的原材料供应,我还是倾向把业务打包卖掉,给足职员补偿,让他们还能在本行业继续工作,要是有打算改行的,那就给三个月过渡期,不用上班,薪水照发,给他们找工作的时间。”
“如果不能保证呢?”
“那只能裁员,补偿一定要给足,还要向友商推荐被裁的职员。只要是我们的职员,我们就有义务善待他们。”
“补偿标准怎么定?”
“集团建立快十一年了吧?”
“差不了几天。”
“最早加入集团的老人补三年工资,以这个为基准往下削减。”
冼为民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