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帕泰拉先生在打招呼的是戈亚蒂·黛维,原来是杰坡尔土邦的公主,年轻时曾被称为印度最美丽的女人,现在是一家钻石珠宝公司的老板,打着王室的旗号,到处赚暴发户的钱。”
南易端着酒杯看着阿克谢的方向说道:“跟我说说这些王子、公主里面的代表性人物。”
“代表性人物有不少,在印度独立前,565个大小王公控制着印度1/3的土地,他们有生杀大权,拥有大量财富,生活穷奢极侈。
1970年后,王公特权被剥夺,王公的资产多被充公,所谓王公贵族的时代在印度就结束了。
现在,王室后裔的生活也变化万千,有人穷困潦倒,有人叱吒政坛,有人成了宝来坞的超级偶像。
多数王族已经衰落,脑筋稍微灵活些的,就利用先祖的宫殿和名号,赚游客的钱,比如拉贾斯坦邦境内,以宫殿为主的旅游景点,都是王室后人在经营。
但也有很多王公后裔因为放不下王族身份,宁可挨饿也不肯工作,境况十分凄凉。
在德里的偏远郊区,有一座百年老木屋,走进木屋,你会看到鸽子在手工凋刻的木梁间飞来飞去,一个中年妇人坐在发霉的波斯地毯上,在黑暗中冥思。
她就是萨金娜公主,她的家族曾统治着印度中部大片疆域,祖先的宫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乱石,萨金娜现在的家在树林深处,是父辈当年狩猎时歇脚和放杂物的木屋,那里没有门,没有水电,黑霉爬满墙壁,房盖上杂草丛生。
但萨金娜依然是个公主,从小大人就这么教育她和兄弟姐妹,他们高贵的血统不会因为贫穷而降低,他们无法面对现实社会。
萨金娜并不是特例,很多皇室后代有着与其相同的处境,他们先是失去了特权和领地,接着又失去了政府的补贴,为了维持生计,他们卖掉成箱的珠宝,劳斯来斯汽车和古董猎枪。
在父辈统治过的地区,他们或许还有些影响力,但在大城市,根本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很多王公后裔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因此虽然接受过高等教育,他们却宁可放弃前途,回到老家过起半王室的生活,就是为了走在大街上能有人称他们陛下。
高傲和贫困令旧日王公贵族无所适从,萨金娜公主和她哥哥里亚兹王子一直独身,他们从不看报纸和电视,甚至很少走出木屋。
兄妹俩不相信任何人,嘲笑平民是下等人,除非迫不得已很少跟下人说话,对他们来说,世界被清楚地分成两半——王族和非王族,有钱与否都无法改变这个界定。
惟一与他们相伴的是几条巨大的马斯蒂夫犬和几件卖剩下的古董。
尽管经济几乎无法维持,萨金娜和里亚兹也不打算工作,里亚兹曾经说过:‘我们不想跟下人打交道,如果我先死去,萨金娜公主会毫不犹豫地了断,她是个有勇气的人,但我没有勇气,如果她先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平民只满足于平凡的生活,生为平民不是他们的过失,但是甘愿平凡是一种罪。我们不会向任何人求助,我母亲威勒雅特公主致死也没得到任何人的帮助。’这话是萨金娜说的。
威勒雅特已经去世,在其生前,萨金娜和里亚兹一直称她为陛下,而从未叫过她妈妈;威勒雅特也从未叫过儿女们的名字,向来用公主和王子称呼他们。
1975年,威勒雅特带着儿子女儿、5个佣人和12条爱犬,强行闯进新德里火车站,他们在那里一住就是9年,先是在站台上安营扎寨,接着搬进了vip候车厅,直到政府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把她祖辈的一处宫殿还给了她。
但威勒雅特很快发现,所谓的宫殿不过是间简陋的狩猎房。她觉得受了极大的侮辱,最终选择了自我了断。”
说着朴雅卡叹了口气,好像非常有感触。
南易却是想着这些没落的土王后代其实应该有点用处,只要他们的身份还有人认。
“当然,也有少部分王室后代在现代社会找到了新的平衡,甚至进入政坛,其中最富盛名的就是前瓜廖尔土邦王的后裔辛迪亚家族。
如今的政坛活跃着不少辛迪亚家族的人,最着名的是老瓜廖尔土邦王的妻子维杰亚·拉杰·辛迪亚,以及他的儿子、女儿。
维杰亚·拉杰·辛迪亚1919年出生在一个被流放的尼泊尔王室家庭,受过大学教育后,于1941年嫁给了当时的瓜廖尔土邦王,生育了一儿四女。
维杰亚1957年走入政坛,作为国大党候选人成功从中央邦获选为议员,此后又五次当选议员;1967年,维杰亚退出国大党,加入人民党,并担任人民党高级领袖。
维杰亚的子女中更不乏成功的政治人士,她的儿子、女儿都在往上爬升,不远的将来应该能走到比较高的位子。
曼苏尔·阿里·汗·帕透迪是在1952年11岁时继承了已故第八任王公的头衔,这位王公在印度的知名度很高。
曼苏尔毕业于牛津大学,曾经是板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