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第一个冲到柜台前的人,一开口就要二十箱,售货员收了钱开了票,就打发人去后面的仓库拿货,接着就是应付下一个。
第二个更加夸张,一开口就是八十箱,售货员一视同仁,照样收钱、开票,往仓库打发。
保卫科的科长石红旗从生尘药业拉了一半人到沪海,一半的一半负责守卫钱箱子,另外的人在仓库负责保卫板蓝根。
还好,门市部卖的是平价,只是随着物价的增长,稍微比半年前贵了一点点,排队的人心态很好,并没有人过于吵闹,只求着前面的人能少买点,快点滚蛋。
买到就是赚到,这里买一千块钱的板蓝根,拉到其他街就能卖到两千甚至三千,翻着倍的赚。
早上八点开门,一直卖到晚上十点才关门,这样的节奏维持到第三天,还没到中午就早早的关门了。
没办法,一共囤积了价值1200万的板蓝根,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卖完了。
门市部的人跟着保卫科的人一起押着半卡车现金回京,路上卡车不敢开快,也不敢多停,一路风驰电掣,用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才回到京城。
早上八点半,当卡车驶进生尘药业,停在厂办的门口,因为厂里的资金告罄,已经歇了几天的工人们就在那里站着。
卡车的拖斗门打开,保卫科的人从上面跳下来,工人们的目光就彷如要吃人一样,火热的看着晃荡的拖斗门。
当第一个麻袋从拖斗上被搬下来,看着鼓囊囊的麻袋,工人里有人忍不住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麻袋一个个被搬下车,排列在那里越来越多,工人们的呼吸声也越来越重,有的已经忍不住惊呼,一个带动一个,惊呼一浪赛过一浪。
之前几个月,工人们三不五时的就要担心厂子会倒,担心厂里发不出工资,担心自己一家老小的生计,他们压抑的太久,他们担忧的太久。
“石科长,把麻袋都打开。”看着麻袋都已经被搬下车,南易就对石红旗说道。
“是,南厂长。”
石红旗应了一声,就走到一口麻袋边上,费力的将绑着麻袋口子的死结给打开,把麻袋袋口往左右一拉,往下面一卷……顷刻,绿光闪闪的钱光就映入工人们的眼帘。
“万岁,南厂长万……”
工人堆里有人想拍一下南易的马屁,可“万岁”两个字刚出口,就吓得南易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南易赶紧大声呵斥道:“闭嘴,瞎喊什么。”
呵斥完,南易继续看石红旗解麻袋。
等每个麻袋口子都解开,里面的钱光都释放出来,南易就又让石红旗把口袋扎上,“尉迟科长、江会计你们负责数钱、入账,石科长你负责安保与核对,别去财务室,就在这里,就在工人们的眼皮子底下,开始吧。”
三人听到南易说的,石红旗就把保卫科因为长时间没睡而变得萎靡的人给唤醒,让他们把钱堆团团围住。
尉迟绍和江梓琪跑回财务科拿来了算盘和账本,一个负责点数,一个负责记录,点完一堆,然后互换角色把钱再过一遍。
南易爬上卡车的拖斗,冲着目光都被钱给吸引住的工人们喊了一声:“别盯着钱,往这边看。”
等工人们的目光全部对向他,南易才接着说道:“在农村有一句话,交够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这就是农村承包责任制。
这句话,放到我们生尘药业也同样适用,交够国家的,留足企业长期发展的,剩下的都是股东们的。
我们是股份制企业,有好处是股东的,今天厂里赚了1200万,明天可能还有更多个1200万,但是这些和你们都没关系,你们身为工人只能拿到工资还有一点微不足道奖金。
我认为这样很不公平,所以,我昨天去区里找了闵区长,我和他商议了一下,他答应再从国家的65%的股份里拿出5%。
这5%是专门留给你们在场的工人们认购的,400万股,每股的价格还是5分钱,和之前维持不变。
不分职位高低,不搞摊派,你们想认购多少就是多少。有了股份,以后你们除了工资还可以拿到股份分红。
我打个比方,今年咱们生尘药业如果交完税还剩下1000万,假设今年要分红800万,那买一股能分到的钱就是1毛,如果你们某个人认购了10万股,那你们就可以拿到1万块的分红。
10万股现在只需要5000块……”
南易说着,竖起三根手指,“三天,你们只有三天时间认购,过了三天,你们再想认购也没机会了。
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不分职务高低,不搞摊派,一切本着自愿的原则,你们想认购就认购,不想认购就可以不认购,只有三天,多一天都没有。”
南易顿了顿,目光扫了一下在场的工人们,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另外再宣布两件事:第一,从这个月开始,厂里会给你们统一办一张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