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一个摊位上驻足,扫视着摊在油布上的旧书。
南易不想捡漏,也没那个能耐捡到大漏,所以,古不古,孤不孤,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在乎纸上写着什么字,他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找一本书,顺带买基本他中意的。
南易的目光扫了半个摊子,就停留在一本土黄色的书上。
拿起书翻了翻,确认里面的心没换过,南易就问摊主:“这本多少?”
“两块。”
没什么废话,南易直接扔下两块钱,把书就往自己的军挎里一塞。
不是什么珍贵善本,就是余美颜写的一本回忆体爱情,书里讲述了她和四位数的前男友谈恋爱的经历,写的一塌糊涂,是糟粕,南易打算带回去好好批判。
“爸爸,我要这本。”南易边上的南无为指着一本连环画说道。谷儼
“你自己买。”
南易回了一句,继续扫视剩下的半个摊子,南无为自己问价,自己付钱,自己兜着连环画。
一个摊子看完,南易就到下一个摊子。
在这个摊子,南易略有收获,买了一本开明书店1933年2月二印,著名书籍装帧家莫志恒旧存的《子夜》,花了六块钱。
不过,他还是没看到自己要找的那本书。
一个摊子接着一个摊子逛着,当来到第17个摊子,南易的眼睛一亮——张鹤鼎编制的《弹弓谱》,他要找的书找到了。
“儿子,给你。”南易把书捡了起来,拍在南无为的手里,“这是绝世的武功秘籍,只要你练成上面的功夫,就可以天下无敌。”
“爸爸,你骗人,这明明是教打弹弓的。”南无为翻开书,指着一副插图说道。
“对呀,你只要练成了秘籍上的弹弓术,你打弹弓的本事就是小伙伴里最厉害的。”南易摸了摸南无为的头,微笑道。
“弹弓啊……”南无为瘪了瘪嘴,说道:“爸爸,我不玩弹弓,我要玩枪。”
“不行,你还太小,枪的后坐力太大,你控制不住。”
“玩具枪也不行吗?”
“你是男子汉,要玩就玩真枪。”
“啊哦。”
带着南无为回到老洋房,南易先打发武坤去买玻璃,然后去工作间取了一个朱红弹弓,走到南无为身边,把弹弓捧在手里,捏着太监嗓说道:“南无为,接弹弓。”
南无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爸爸,要不要跪下啊?”
“跪什么跪,拿去。”南易把弹弓塞到南无为手里,说道:“这把弹弓叫亢龙弓,当年,道光就是靠着亢龙弓在林清之变中表现英勇,这才获得嘉庆的青睐,嘉庆金匮缄名,把道光立为皇位继承人。
今天,爸爸把亢龙弓交给你,拿着这把弹弓,你去征战疆场,把这条街打下来,开疆裂土,自立为王,以后爸爸就称你孩子王陛下。”
“嗯嗯。”
南无为点点小脑袋,抚摸着弹弓,眼里冒出精光,浑身充盈着斗志。
“呼…哈……呼…哈……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
沐浴在背景音乐里,南无为开始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终有一日,他的神功会大成,然后带着朱红弹弓出去惹是生非。
南易不担心南无为会打到人,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碎别人家几块玻璃肯定免不了,玻璃已经备好,明天再备点糕点,等着向别人赔礼道歉。
滚铁环,陀螺,竹蜻蜓,用木头和滚珠轴承拼凑的玩具车,牙膏盒子做的潜望镜,竹筒子做的滋水枪,啤酒盖儿拍扁了剪成齿轮状,扎两个洞串上线……
一切看到过,还记得的自制玩具,除了火柴枪,南易都有给南无为准备或者陪着他一起制作,而且会尽力做到精美。
正因为如此,南易一跃成了老洋房一代孩子们心目中的“别人的爸爸”,时不时的孩子们就会拿着啤酒瓶盖到他这里搞来料加工,给他的报酬就是笑容和清鼻涕。
南易还找人运了车粘土堆在那一窄空地处,孩子们可以捏泥人,也可以给自己捏一把小手枪。
之前,附近的妈妈们已经对南易背地里议论纷纷,现在,天天回到家的都是泥猴子,衣服难洗的要死,议论也就变为口诛笔伐,大概,离打上门来也不用多久了。
“无为,你爸爸打你吗?”
前一天晚上挨揍的小伙伴们,第二天都会这样问南无为。
得知南无为从来没挨打,小伙伴们差点就把“别人的”仨字从他们心底给抹去。
去了一趟手套厂,南易搞了一点织手套的废钩针回来,把顶上的钩剪掉,磨尖,从鸡毛掸子上撸鸡毛做平衡须,给南无为打造了几十根飞镖。
又跑了一趟菜市场,软磨硬泡的从卖鸡鸭鹅的贩子那里讨来鹅屁股上最长最直的那几根毛,拿回去把鹅毛小心翼翼的压平整,然后在鹅毛管上插一根缝衣针上去,用胶水粘一下,一根鹅毛飞镖就诞生了。
找了一个泥瓦匠,把老洋房靠一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