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别人家的女儿为了我癫狂可身为一个父亲,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为了别的男人癫狂。很矛盾是不是?”
“不矛盾,谁又不是利己主义者,无非就是程度不一罢了。南易,你不是好男人,却是一位好父亲。”
“嘁,说的我亏欠你似的。”
“你还不欠我啊,你都帮我当成送货的,当成生孩子的机器,光给你传宗接代了。”刘贞嘟嘴道。
“得了吧,好像我求着你生一样,你自己想母凭子贵,别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啊。”
“啊,乖儿子,你听见啦,你爸把你当屎盆子。将来,你一定要听妈的话,不跟你爸爸好。”刘贞冲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啊,恶妇药鸠武大郎的事,我估摸着你也干的出来。”
“我再跟我胡咧咧,当心我给你写一篇水许新传,第一回就是金莲自荐武松床。”
“水许,你怎么不干脆火浒呢?你也知道你长得这挫样只能自荐啊?”
“嗐,南易,今儿个你是不想在床上睡了是吧?”
“还别说,我还真不想睡,这么大热天,在地板上摊张凉席多舒服啊,还不是为了伺候你,空调不能开,风扇也不能开,你瞧瞧,我背上都捂出痱子了。”
“得了吧,细皮嫩肉的,哪来的痱子啊。还别说,南易,你的皮肤真好,天天地里头泡着,当初也没见你长肉背心啊。”
“你不废话么,你看我哪天不是捂得严严实实的啊,行了,到点了,歇着吧,明儿我还得在外面跑。”
“等会,有点尿意,我再攒攒,一泡清了。”
“盼南,盼南,醒醒,京城到了。”
从西施县坐火车的陈巡从鼾睡中醒来,就听到列车广播里说火车已经到京城了,他赶紧就把趴在两个编织袋上打盹的颜盼南给叫醒。
颜盼南睫毛抖动了一下,冒着干涩、微痛睁开眼,双手按着编织袋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糊的说道:“到了?”
“已经到了,你赶快去洗把脸,我先把把袋子弄下去,在下面站台等你。”
“嗯,好。”
颜盼南扶着车壁站了起来,先活动活动酸涩的腿,然后打开背在身上的绿书包,从里面拿出毛巾和牙缸,一跛一跛的往盥洗台走过去。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深化经济改革”
公园里的树上,都会挂着一两个收音机,听个广播还能享受二重唱、三重唱待遇。
绕着树,都有几个大爷大妈站着,练着各式各样的功法。
南易委委屈屈的占了一小块地方,在长跑之后,缩头缩尾的练着小念头。
倒不是小念头有多高级,还要躲着别人练,生怕被别人偷学一样,其实他是怕丢人,瞧瞧别人练的,不是什么神功,就是什么香功,念头前还有个小字,嗐。
“小伙子,我瞅你三天了,你这练的是什么啊?”
南易虽然藏着练吧,可还是被人给注意到了,这会一个大爷就站在他边上打听。
这大爷一看就知道刚当了没几天的普通群众,说话的时候,喜欢把手别在背后,声音低沉,语速很慢,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得脑子里过三遍。
“嗐,大爷,我就是瞎练,当年我爷爷参加了解放少林佃户的战斗,这不少林的和尚地主都会几手么,我爷爷端着刺刀和他们干,可还是吃了亏,这不打下了少林,解放了佃户后,他就痛定思痛,一定要学门功夫。
他是多方打听,四处踅摸,也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一本无名拳谱,拿回来就是天天练,不但他自个练,还逼着我爸练,等我生下来,又逼着我练。
这不,一练就是十几年,可也没练出什么名堂。”
“喔,你爷爷是太行军区第一支队出来的?”
南易一听,这老爷子懂行啊,那就不能胡咧咧了。
“嘿嘿嘿,老爷子,我拿你打岔呢。我练的是小念头,咏春拳的招式,南方的小拳种。”
“你个小伙子,滑头滑脑。”老爷子点了点南易,“我说我怎么瞅着眼熟,以前有个熟人也会咏春,见他打过几次。”
“老爷子见多识广,不跟你聊了,我收工了。”
南易的锻炼已经结束,就跟老爷子说了声,准备走人。
“小伙子,别急,你明儿还来吗?”
“要是没什么事,应该会来。”
“几点?”
“六点十分。”
老爷子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行,那我明儿六点在这等你,跟着你练练?”
“行啊,那明天见。老爷子,走啦。”南易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公园。
回到老洋房,洗漱了一下,坐上车就往叶亰家那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