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骂谁呢?”
“孙子骂你呢。”
“对,你丫的就是一孙子,没瞅见吃东西么,瞎嚷嚷什么。”南易回头?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吃。
一坨肉瘫在南易边上,两坨黑溜溜看着他,“你丫的回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打个屁招呼啊,我还以为你还在纽约呢,啥时候回来的?”
“上月底就回来了,哥们毕业了。”
“扯,就你还能提前修完学分?不会是被开了吧?”
“开个屁啊,我真毕业了。”陈风对南易说了一句,又对摊贩说道:“给我也切几段懒龙,再来碗面茶。”
“既然回来了,家里给你安排工作了吗?”
“华中贸易公司,当一个副经理。”
“没听过啊,哪个单位的?”
“一轻局旗下的,很没劲,主要替工厂进口加工器械、流水线之类的,也替外商牵线搭桥。”
南易一听就知道华中贸易是干什么的,和这时候的其他贸易公司也一个德行,都是吃政策饭的。
“天天有人吃请吧?”
“差不多吧,我这才上了没几天班,就被请出去三回了。那些港商脑子是滑溜,不但吃请,还送礼,不收还不行,其他同事都收,我也不能不收,我都被送了两只手表了。”
“依我说来,像你工作的这种贸易公司,国家迟早要取缔,你要是真想走政口,还是快点换个单位吧。”
“我可没想从政,规矩太多,做生意多舒服啊,自由。”陈风叹了口气说道:“没辙,都是家里安排的。”
“各有各的烦恼,行了,不谈这个,你这是打哪里来啊?”
“还能哪里来,刚吃完饭局,喝了一肚子酒,东西根本没怎么吃,听说这里有吃的,就奔这来了。你呢,这个点不早不晚,离你那一东一西,怎么跑这来了?”
“在西单打了会球,肚子饿了,就杀这来了,不然也没地去啊。”
“那你吃完上哪,有节目吗?”
“这都快八点了,吃完就回去洗洗睡,大冷天的,什么节目不节目。”南易把手里的最后一口懒龙给吃完,从兜里掏出手绢抹抹手,“我吃完了,先闪了,钱你付。”
“别急着走啊,时间还早,我回去也睡不着,咱们去国际呗。”
“得了吧,纽约脱衣舞酒吧你都混过了,一个国际还能迷着你?消停点吧,回家看电视去。”
“你怎么退休老大爷似的,这么早回去干嘛,年轻人就得有年轻人的朝气,回来,坐下,不陪我玩到十一点,我就不放你走。不想跳舞,那就陪我看录像去。”
“你也不嫌丢份,录像厅这种地你都要去?”南易坐回到位子上,不屑的说道:“家里没录像机?”
“有,可没好片啊,跟你说,不健康的,家里根本不让带回去,一个《火烧圆明园》我都快看七八遍了,我呀,跟坐牢也差不多。”
“别胡扯,你呢,要是哪天真下定决心做生意,你就来找我聊聊,我给你出出主意,甭想着去倒什么批文,太寒碜。”
南易听几句也听明白了,陈风明显是因为工作太无聊,这才导致整个人都郁闷上了。
“要不我跟你干算了,你给我一个经理的位子坐坐。”
“做什么美梦呢,就你这样的,去我那当个底层员工都不够格,还经理。”
“操,老子可是哥仑比亚毕业的高材生。”
“高个屁,漏网之鱼还差不多。”
“你就踩呼哥们吧。”陈风摆摆手,懒得和南易继续争,把气撒在懒龙上,使劲的撕扯着。
最终,南易没跟陈风去什么国际,更别提什么录像厅,陪他说了一会话,就把他给打发回去了。
……
语言,不管是再忙,南易也一直没有中断学习,虽然当初他那关于语言的豪言,现在看来实现的可能性很小,可能多学一门就多学一门。
出于现实的需要,南易现在就在学阿非利卡语,他学这门语言,是为了过两年去南非讨好一个黑人,早点去烧烧冷灶,好等他自废武功的时候,可以多争取到一点利益。
阿非利卡语脱胎于菏兰的方言,可吸收了许多非洲本土民族语言词汇以及马来语、南非英语词汇。和菏兰的标准语相比在语法上简化不少,也产生了自己的特色。
就是这狗屎的特色,让南易觉得这语言不好学。
南易自学了一会,进度不快,他就有点烦躁的把书本扔到边上,打算歇一会,这时候,正好电话响了。
“谁?”
“南生,是我,你在家啊,我马上过来,有急事跟你说。”
电话是李靖打来的,听声音还挺急。
“来吧,我等你。”
半个小时,李靖就赶到老洋房,甫一坐下,就扔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