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温顺,又很机灵,它们很会看眼色,有时候会听我的话音,有时候又会看我的表情。”
“喔,真神奇,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让我开开眼?”
“可以啊。”
于慧叉起了腰,胸脯一腆,如一个村长似的,向自己的村民发出一连串的脆嗓儿:“喂喂喂,注意啦……都注意啦。”
鹿群机灵的停下了多动的四肢,一个个耳朵支棱起来,等待着村长的命令。
“现在听我点名,小花,喂喂,小花!”
刚才那只离群的母鹿立刻昂起头,仰着脖子。
“短尾巴,短尾巴!”
一只尾巴比它的同伴短一点鹿,怯生生的望着自己的村长。
“喂,短尾巴,你可不不能调皮哦,不要忘了,你的尾巴是被狼给咬掉了一截,往后要跟着大伙走,不要乱跑,懂了吗?”
那只叫短尾巴的鹿仿佛听懂了于慧的谆谆教诲,乖乖的站在那里,大气儿都不敢出。
“黑白腿,黑白腿……”
一只蹄脚泛着一圈黑一圈白的鹿理科竖起耳朵,毛也乍起来,循声走到于慧的跟前。
于慧姑娘神采飞扬,把每只鹿的名字都叫了一个遍。
每只鹿听到自己异常别致的“闺名”,都有不一的反应,南易佩服于慧这个驯鹿姑娘的丰富的想象力,还有她表现出来的神通。
同时也挺感叹梅花鹿的灵性!
“于姑娘,这梅花鹿容易打交道吗?”
“不容易,梅花鹿胆子小、疑心重,你就是站它们边上咳嗽一声,或者树上掉下一片雪花,都会让它们惊慌失措,它们就会乱跑,甚至会撞在一起受伤。
我也是摸索了很久,改进了方法,这两年才算是能驯的住它们。”
“喔,那你这唤鹿的手法是自己摸索的,还是从书上学的?”南易模模糊糊的想起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类似手法的文字介绍。
“看过书,自己也摸索过,我在县里的图书馆看过一本《狩猎志》,书上有讲到原始人模仿动物的鸣声捕捉野兽,这是旧石器时期人类的一项重要发明。
远古的时候,人们用口技引诱野兽,当诱敌深入之后,猎人便伺机射杀。
可是口技不是每个猎手都能掌握的,因此我们的祖先有发明了一些简便的拟声工具,可以发出野兽的鸣叫声。
就四十年前,山那一头的鄂伦春人还在用这种办法狩猎。后来猎手们有了猎托和步枪,就再也不用那种原始的狩猎方法了。
书上还说珐国人在旧石器时代晚期的洞穴壁画上看到一幅生动的画面,一个伪装成野兽的猎人,头戴鹿角、身披鹿皮,吹着笛子发出鹿的鸣叫声。
附近的野鹿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同伴的呼唤,就一个个走到猎人的陷阱里。
这幅狩猎的画面告诉我们,从很早的远古时代,人类就有了利用动物的生活规律和习性让自己捕猎或干活的能力。”
于慧这位口齿伶俐的驯鹿姑娘,嘴角挂着微笑,说起话来如泉水叮咚,滔滔不绝。
“我也没想到,那远古的狩猎方法到如今还能用,就拿我这梅花鹿来说,它不仅经济价值大,鹿茸、鹿胎、鹿鞭、鹿尾、鹿筋都是名贵的药材;
它又是有名的观赏性动物,受到国家的保护,只准活捉不能杀,猎枪不管用了,我就找了鄂伦春族的赫尔巴爷爷教了我这个。”
于慧说着指了指手里的小笛子。
南易寻思光靠于慧手里的笛子肯定不这么容易唤鹿,她身上肯定有对鹿来说比较特别的亲和力,就如同有些人很容易和狗亲近,狗见到他都不叫。
通俗点讲,就是于慧这个姑娘身上有“鹿味”,搞不好小时候喝过鹿奶。
“多谢于姑娘解惑了,于姑娘冰雪聪明、蕙质兰心,又有大神通,肯定是这长白山的圣女。”
“咯咯咯,你这人怪会说话的,我可不是什么圣女。”于慧捂着嘴笑道。
趁着人家姑娘被他哄住了,南易又问道:“于姑娘,这一只鹿茸你们能卖多少钱?”
“至少两千块吧。”
“那真不老少,你们鹿场效益不错吧?”
“还好,南同志,不能跟你再说了,我得赶快把鹿带回鹿场。”
“好哦,那再会。”
于慧又把笛子横了起来,吹响了“哟呜、哟呜”的声音,听着声音,鹿群都跟在她的屁股后头,慢悠悠的往山下走去。
目送着人离开,钱塘生复又带着南易几人往蜂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