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矛攻击对方的盾,这是很打脸的事情。
这种方法很少有人会用,大家都是吉他爱好者,都是野狐禅,水平相差无几,没有谁能对别人呈碾压之势。
正值周末,南易和刘贞两人来到一个公园散步,正好就遇到了查琴。
“我爱金色的阳光,我爱蔚蓝的海洋,我爱自由的飘荡,我爱白云的故乡……”
“南易,这是什么歌?”
“刘文正的歌你不是很喜欢听吗,《飞翔》没听过?”
“没有。”
“反正听到这个调调,你就往刘文正身上想就行了,一般都不会错。”
“平时也看不到你听歌,你怎么什么歌都知道?”
“前两年市面上的磁带,大部分都是文昌围出的。我要负责选歌,两年之前出的塂台歌曲,我几乎都听过。”
“我都差点忘了你还做过磁带。”
“忘了也好,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哦。”
“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你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照耀在我们心上,走过来坐在我的身旁,请别离别的这样匆忙……”
“这首我知道,《红河谷》,加国的民歌。”
“英文版的听过吗?”
“没有。”
“那你这次去羙国可以去唱片店里找找,如果有黑胶唱片买一张,还有那个《老黑奴》。”
“《老黑奴》是哪首?”
“快乐童年,已经一去不复返……就是这首。”
“喔,知道了。”
忽然,南易蹙眉道:“走吧,本来还有点品,唉,查琴就查琴,这一会就变成查架了。”
查琴的两帮人,不知道是不是谁也不服谁,吉他刚才还在扮演高雅,这会又开始扮演凶器,一会出现在头上卷起几缕秀发,一会出现在脸上留下几道红色的琴弦。
“平时在外面让阮志玲跟着你,瑞贝卡在内地不方便,我打算把她调回香塂,换个人过来。”
“没人跟着也没事,我平时就是上班下班,也很少出去。”
“不行,必须有人跟着,要是有个万一,后悔就来不及了。”南易很坚决的说道。
“好吧,我听你的。”
两人在外面溜达的差不多就往老洋房走去,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南易看到一个汉子挑着担子,身上穿着大褂工作服,特意剪掉了工作服上的字,裤脚没有锁边,长裤子剪短,解放鞋偏小,帽子顶扣脱落一半。
他身上的行头明显不是自己的,更像是外面捡来的,不过很干净,大褂中缝熨烫线还在,裤子虽破但不脏,里面穿了件白绸立领衬衫,发型刚理过没几天,很整齐,和头上的破帽子一点都不搭。
走路时上身往前倾,可是下盘很稳,步履间猎猎成风。
看汉子这身行头,南易就认出来对方应该是个卜卖人,他顿时来了兴趣。
“师傅,卜什么的?”
“菜刀。”汉子放下挑子,回道。
“赊刀人?”
“是的。”
“怎么个说道?”
“十块钱一把,不出五年,车马船资都要涨,人吃马嚼涨五成。”
“哦?”南易睖了一眼汉子,说道:“那我赊一把。”
“好。”
汉子默默的从他的挑子里拣出一把菜刀,递给南易的时候,很规矩的把刀把的方向对着南易。
南易接过菜刀,掂了掂分量,菜刀很厚重,刀背厚刃利,圆弧的刀背有点少见。手指划过刀刃,很锋利,又弹了弹刀身,一阵清脆的鸣响。
“刀不错,我赊了,一口唾沫一口钉,我就住这家,等你来收账。”
“远行千里信由在,赊刀人不打诳语,后会有期!”汉子冲着南易抱了抱拳。
“后会有期,江湖路远,愿君珍重。”
南易也抱了抱拳,提着菜刀就往院门走去。
回到屋里,刘贞就好奇的问道:“南易,什么是赊刀人?”
“赊刀人就是赊刀人咯,刚才他把菜刀赊给我,又和我打了个赌,要是他赢了,他就会回来收钱,要是他输了,就不会再来了。”
“要是有人不认账呢?”
“他们不怕,这么说吧,赊刀人他们和人对赌主要不是为了高价卖刀,而是为了借运。”
“借运?那你不是运气被借走了?”
南易亮了亮手里的菜刀,“十块钱的菜刀,那就是十块钱的运,真要借就借走好了。赊刀人出来赊刀,要么就是要去办一件异常危险的事,要么就是家里有人病危。
赊刀人虽然是下九流的勾当,可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和老荣行、略买那些不是一回事。”
“老荣行你跟我说过,略买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