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也没指望一两年就把品牌给建立起来。可以慢慢来,不用心急,三年能有点苗头,五年能把牌子打出去就行。
十五年后,能在国际上占据一定的地位,我就会满足。
二十年后,能和那些顶级奢侈品牌掰掰腕子,不会轻易败下阵来这也就是足够了。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制定不切实际的任务和目标。”
一个国际知名品牌的建立,哪是几年时间就能实现的。知名度得一点点建立,一城接着一城去攻略,一国接着一国去占领。
投机取巧的一夜成名是无根浮萍,起来容易,倒下去也快。
“南生,代加工业务缺乏核心技术、核心竞争力,只要资本足够,别人可以很容易模仿我们的模式。
就像香塂五十年代的塑料花产业,六十年代的服装加工,七十年代的电子加工;一家做起来了,跟风的马上就入局抢食,最后陷入恶性竞争,只能活下来那么几家。
恶性竞争,是我们燕尾蝶肯定要面对的问题。
等我们的工厂体量大到有数万员工,甚至上十万之时,一两个月没业务,就会把我们以前的盈利全部给吞噬掉。”
南易点点头说道:“郑秘书,很好,这些问题你现在能想到,说明你考虑的非常长远。这些,其实我也想到了,我和你说一下我觉得可行的解决方案。”
“愿闻其详。”
“第一,用工制度。
随着燕尾蝶体量的提升,工厂的管理人员,肯定要直属于工厂,再保留一千到数千直属于工厂的一线工人。
这些人属于燕尾蝶体系内,享受我们制定的高福利;工资、奖金、保险、产假,超越劳动法所规定的休假时长等等。
这些人,就是我们燕尾蝶的自己人,要优待,十分优待。当然,对于他们,要做到优中选优,他们都得是最优秀的人才。
除了自己人之外,燕尾蝶的一线工人都不属于我们自己人,而是外包人员。”
“南生,你是说劳务派遣?”
“对。”
“可是劳务派遣它带有盈利属性,派遣工人过来的公司,肯定要赚取人头差价,我们需要支出的劳务成本会非常高。”
“SweatShop这个单词你应该听过吧?”
郑文琦点点头,“当然,最早在1867年的羙国被提出来,翻译过来就是血汗工厂。”
“对,血汗工厂,将来我们要服务的都是高端的国际知名品牌,如果陷入丑闻,对品牌的影响非常大。
而剥削、血汗工厂这些词眼对记者来说,简直就是蜜糖。一旦被他们闻到味,他们肯定会踪上来,咬着不放。
一开始竞争少,我们可以给一线工人提供较高的工价,这样他们的收入会显得比较高,我们的高要求、高工时,他们不会认为不合理。
可随着竞争的加大,社会整体收入水平的提高,他们的收入就不会那么突兀了。
到时候,我们的高要求和高工时,就会变的不合理,我们也会从一家良心工厂变成血汗工厂,公关危机也就来了。
我们服务的品牌,为了他们自己的品牌影响,可能就和我们解除合同,另我们陷入危机。”
“南生,你的意思是,我们给自己的工人高薪高福利,做成一个样本;然后,主要的工人通过劳务派遣进入,这样,我们就有了搪塞的借口?”
“也不只是单纯这个原因,这工人工作的年限越长,我们需要支出的劳务成本也就越高,他们的薪水不可能一成不变,我们肯定要按他们的服务年限增长,按比例给他们上调薪水。
如果10万个工人的薪水同时上调,一个月上调5块,一年就是600万。来年再次递增,那就不能只加5块,而是变成10块,下一年可能就需要20块。
三年时间,我们的年成本支出就要增加4200万,时间越长,我们的支出比就越高。早晚有一天,会高到我们负担不起,高到我们的利润被压缩到微不足道。
到那时,燕尾蝶一年的流水哪怕是几千亿,我们的利润可能都不会上亿,甚至……我们要赔本赚吆喝。”
南易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郑秘书,就国内现在这个情况,能把人力外派搞起来的,都得是什么人,和他们搞好关系不会有错。”
郑文琦寻思了一下哪些人才能把人力外派搞起来,很快,她就想透了。
“南生,我就是担心将来会尾大难除。”
“今天冷酷,明天残酷,到后天就变成残忍,做企业就犹如高空走钢丝,我们先得保证有资格站在钢丝上,其他的,只能留待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已知的、未知的、可控的、不可控的麻烦会前赴后继、毂击肩摩的扑过来,南易是一记贱名,你郑文琦也是,满汉全席不会给我们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