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十年代开始,多少和他差不多的人都折了,为什么他没折?人家又凭什么那时候让咱们中间过道水?
他的眼力,那些掌眼师傅都比不上,更甭说我们这俩只能靠赌的。
人家要的就是咱们两个二傻子冲在前面,有事也是咱们担着,真牵到他头上,也就是从咱们手里买过古董,人家只买不卖,再严重也是没收了事。
咱们就惨了,重大金额的投机倒把,逮住了没轻的。
而且,还记得他最爱跟咱们说什么不?”
“三国啊,娄大财主最欣赏桃园三结义,那个义气,那……”
“蠢货,人家是拿话拱咱们呢,他是想让咱们对他讲义气,出事了别把他点了,懂了么?咱们俩毛头小子,在他那里屁都不是。
娄萧远解放前就在做生意,做的又是开门生意。
京城是什么地界?
当初有遗老遗少,北边的,南边的,鬼子,各种势力盘互交错,人家都能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
解放后,生意是丢了,可人全须全尾一点事都没有,钱也在他手里好好躺着,这是什么道行?
闷三儿,在他眼里,像你我这种货色,就是上不得酒席的狗肉。知道那时候为什么我果断和他断了,不再和他做生意吗?
那是因为他开始把咱们俩往夜壶方向拱。
夜壶,有用的时候拿出来用用,用不到就往床底下一塞。
闷三儿,我拿你当兄弟,可你要是一再往死胡同走,那咱们这缘分也就尽了。
听清楚了,把尾巴收起来,规规矩矩的。
兄弟之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可我他妈只想当创业之苦,享成功之福,不是他妈和你一起去蹲号子。”
“南爷,我知道该怎么做。”
“希望你真知道,前面的那些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你比我大好几岁,按说你是长,我训你都已经僭越了。”
“我真知道,我一定低调。”
“去吧,买点菜回来。”南易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