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虚了,我要是站金字塔顶尖,肯定不会让我儿子去当掏粪工。平等这俩字,挂嘴里的都是中等人,他们想往上爬,所以极力要求平等。
等哪天他们成了上等人,绝对是维护他所在阶级的生力军,龇牙龇的比谁都厉害。”
“你什么时候改姓周了?”
“呵呵,前段时间刚把他的文集翻了一遍。”
“想要务实,还是少看他的文,多学学孔家的识时务,甭管城头插什么王旗,孔家照样发达。”
“奶奶,这我可学不了,这得怪南家没出个南子,不然,我今时今日也可以南子曰。”
“你啊,看似圆滑,可外圆内方。也好,当个翩翩君子也没什么不好。我问你,外面那个丫头,你是想留着给自己当媳妇?”
“不好说,我和她的关系,我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奶奶,我年纪还小,这个问题可以晚两年再考虑。”
“我瞅着这丫头不错。”
“嗯。”
正月十二,方梦音就启程去香塂。
她带走了南易的七万港币、三千七百美元、三十二根小黄鱼、还有翡翠饰品若干。
次日,南易带上刘贞还有冼梓琳,去了宝安城里,和赖彪碰上头,赶往羊城,四人一起坐上飞往京城的飞机。
“赖彪,还是你厉害,县团级才能坐上的飞机都能搞定。”
“得了,没有前几年严格了,只要有介绍信,就能买到机票,别把这玩意想的太神圣。”
“屁,我就不信我拿着文昌围的介绍信能买到机票。”
“嗐,你这不是抬杠么。”
“同志,你要不要烟?”
两人正在逗闷子,空姐就走到南易边上问道。
“要,再帮我倒杯茅台、一杯香槟,谢谢。”
“不客气。”
空姐帮南易倒好酒,又给他一包三支装的华子。
南易把烟揣在兜里,从兜里掏出广喜,扔给赖彪一根,吧嗒,自己拿打火机点上,舒心的抽了一口。
抽几口,拿起杯子喝口香槟,美滋滋。
现在能抽,赶紧尝试一下,要不了多少年,飞机上就要开始禁烟了。以后想再抽,除非自己的私人飞机。
飞机上一共才二十来位乘客,此时,抽烟的倒有大半,机舱那个烟雾缭绕,真像是在腾云驾雾似的。
“南易,你说的那个九龙仓股票,我也买了,没你那么多,我买了一百万港币。报纸我也看了,你是不是在押注包船王要对怡和洋行发起进攻?”
“不只是他一个,华资集团会集体向英资发起挑战。一个个手里有钱了,可好资源都被两个洋行占着,这换了谁也不会愿意,九龙仓算是他们的一次试探吧。”
“为什么是九龙仓?”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你自己去研究一下香塂的经济结构,再站在全球的角度上去分析一下,凭你的脑子应该能分析出来。”
“给点提示。”
“中东、石油危机。”
“行,等到了京城有空的时候,我好好研究一下。”
“那你得做好挑灯夜战的准备,我们的课程很紧,学校的学习就会占用你大部分时间。”
“没事,我一直对经济学感兴趣,秉烛夜读也无不可。”
“生子当如赖彪。”
“操,你占我便宜。”
“别上火,淡定,往窗外看看这个世界,空气是多么清新,生活是多么美好。”
“滚你的。”
一路打打闹闹,飞机几个小时后就降落在京城机场。
“南易你住校吗?”
“不住,我走读,在公主坟那里,我买了一套房子。”
“还有房间么?”
“有。”
“那我去你那住。”
“那得问学校同不同意了,我和刘贞都是京城人,走读还说得过去,你一个宝安人,学校未必会答应。”
“屁,还分哪里人,我们都要成为学校的集体户。”
“哈哈,那你试试吧。”
公交转地铁,然后又转公交,四人好不容易来到公主坟,肩挑手扛带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一栋老洋房的边上,闷三儿已经蹲在那里等着。
“南爷,房子我已经找人收拾了,该添置的也添置了,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再去帮你买。”
“不了,你还要上班,真要缺什么,我们自己去买就行了。”
“没事,我这几天都休假。”
“赖彪,这房子怎么样?”
“这是民国十五年清大盖的那批房子吧?”
“嗯,清大南迁的时候,其中一个老师把这房子卖了,我是从新房东手里买来的。”
“捡着了,这些房子可都有文化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