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一番动静,厨房里的三个女人显然也看到了,姜寒酥脸上是笑意,陈氏则是诧异,白映波则是嘟着嘴吐槽道:“像极了毛脚女婿第一次上丈母娘家的抢着干活的样子。”
一句话成功逗笑了姜寒酥母女两人。
沈墨终于找不到活干的时候,饭菜也做好了。
院子里的石桌上摆满了饭菜,最中间的是姜寒酥做的大盘鸡,旁边的是陈氏做的清蒸鱼红烧鱼还有一盘鲜鱼汤,白映波做的则是一道湘西酸肉。
除了这些肉菜,还有五六样素菜。
每一道菜分量都很足,显然众人明显是准备了一天的。
众人围着石桌坐了一圈,就连三个丫鬟都被沈墨叫过来一起吃。众人也都知道沈墨的规矩,所以也不诧异。
白映波还拿出来一坛花雕。花雕酒,状元红,女儿红,它们其实都是同一种酒,是从古时“女儿酒”演变而来,但因饮用的情境不同而又不同名称。
花雕酒又名状元红和女儿红,相传古时江浙地区的人都会自家酿黄酒,因为想送人但苦于一般的器皿不够精细,所以就请人烧制一些外面雕有龙凤、花草、鱼鸟的瓦罐或土罐,因此装在此类器皿中的黄酒被尊称为花雕。
花雕是黄酒,所以男女都可饮用。有了酒助兴,几杯酒下肚之后,本来还有点局促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轻松起来。
再加上沈墨两世为人,见多识广,又是个惯会调节气氛的高手,三言两语引得众女笑声不停,就连陈氏也好几次都掩嘴轻笑。
对于一桌子辛苦做好的饭菜,最好的赞誉就是全部吃光。
这对于沈墨这个大肚汉来说,自然轻而易举。
一顿饭吃完,桌上的盘子都被沈墨一扫而空,就连大盘鸡里用来入味的蒜瓣都被沈墨吃的干干净净的,看的姜寒酥眉开眼笑,开心不已。
吃完饭,烟烟他们三个丫头去厨房收拾,白映波则重新泡了一壶茶,四人坐在石桌旁聊天。
沈墨给陈氏倒了一杯茶,然后道:“伯母,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咳嗽还很频繁吗?”
陈氏有旧伤,常年咳嗽,沈墨之前给找了几个郎中会诊,这段时间一直在喝药。
陈氏笑道:“我好多了,现在咳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现在不用跟过去一样担惊受怕了,每天又没什么事情,现在就盼着你跟小竹子早日成亲,然后生个孙儿给我带了。”
沈墨显然也没想到准丈母娘如此自然的将话题就转到了催婚上面,不禁有点尴尬,姜寒酥脸瞬间红了,拉着母亲的手低声羞道:“娘,你说这些干嘛啊!”
陈氏看着不好意思的女儿,忽然正色道:“小竹子,今天墨哥儿正好也在,有些心里话我就当着你俩的面说一说,你们也都听一听。我知道墨哥儿是个有主意的人,如果我说的不中听,你也别放在心上。”
姜寒酥急忙看了沈墨一眼,又看看自己娘亲,大概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使劲摇头示意不要说,但是陈氏却当做没看见,对沈墨道“墨哥儿,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话一说,姜寒酥的表情立刻紧张起来,偷偷看着沈墨。
沈墨心中一突,脑子快速运转起来,最后瞅着姜寒酥脸上期待又紧张的表情,试探着问道:“是小竹子的生日?”
姜寒酥闻言嘴上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一下子生动起来,显然非常开心。
陈氏也笑了起来:“墨哥儿能记得就好。”
猜想被肯定,沈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姜寒酥道:“小竹子,我给忙忘了,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回头我一定给你补上。你想要什么,哪怕是康熙的玉玺我回头也给你弄过来。”
这句玩笑话一下子把姜寒酥给逗的眉眼弯弯,白映波则嘟着嘴又感觉被塞了满嘴狗粮,陈氏再一次露出了姨母笑。
陈氏摆摆手道:“不需要什么礼物,你在前面做大事的,我们这些女人不给你添乱就好了,还要什么礼物。我要说的是你俩的婚事。小竹子已经满了十八岁了。这年龄搁到别家的闺女都抱孩子了。我知道墨哥儿你志向远大,但是这乱世之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我这辈子已经见过太过生死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早点成亲,那些虚礼之类的就不用太讲究了。你们成亲后有个孩子的话,我这心里也能安定下来。有了孩子,你在外面专心做你的大事,我跟小竹子给你在家带孩子。万一,我说万一,沈家也算是有后了,你爹娘还有你祖父在泉下也都会安心的。”
陈氏说这些的话的时候语气很温和,但是神情却相当认真,显然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考才会说出来的。
沈墨静静的听着,看着旁边的姜寒酥头垂的越来越低,脸越来越红,还一个劲在桌子下面拉着娘亲的衣袖,显然是很不好意思了。
她再大方爽朗,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而且还是个古代的少女,听着娘亲这般露骨直白的催婚岂能不羞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