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样的吩咐,那几个村民也不敢有什么耽搁,立马应了声,撒腿就往回跑。
待到那几个人都走了,袁牧这才问慕流云:“可能看得出这人死了多久了?”
慕流云蹲下身,轻轻地用手指戳了戳那具面目模糊不清的尸首,盘算了一下:“瞧着这个模样烂得不是特别厉害,在眼下这个时节,大体也就是个三五日的光景。
但是这尸首原本是被封在泥塑的神像里头,浑身上下被裹得密不透风,这种情况下别说是三五日,就是三五十日尸首不腐也不是什么难事若不是那神像做的时候太着急,烘烤过想要让泥巴变干,结果反而导致泥巴外面干得太快,里面还湿着,所以裂开了一条缝隙,也不会让里面的尸首变成现在这样,开始腐烂,渗出尸水。
结合眼下的情形,我估么着这人死了少说也有个十几二十日了!”
袁牧点点头,扭头问还战战兢兢等在原处的那几个村民:“这庙和神像是什么时候建好的?又是什么时候传出这庙里的神像显灵流泪的事情?”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一个年轻一些的后生终究是胆子大一些,开口说:“回大人,这山神庙修建好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不过山神显灵的事情因为传得特别快,所以这边的香火就一下子旺盛起来,实际上满打满算也就是六七日的光景。”
慕流云也有些吃不准这种把人封在了泥塑里面的事情她虽然说过去也曾听闻过但是那都是很古早的时候,有过那种高僧圆寂之后将其肉身封在新塑的佛像里面留在寺里的传统,那种情况自然不会出现什么泥塑开裂,里面的尸首腐坏的情况。
所以到底尸首被封在泥塑当中,如果一直不开裂是不是就一直都不会有丝毫的腐坏这一件事情,她也不敢百分百的打包票,如果当初塑神像的时候把尸首包进去,一直到近期才因为多雨受潮开裂,让里面的尸首开始腐坏流出臭水,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是有一件事让慕流云心中存疑,那就是村中富户既然是找了这一带做泥塑神像很有些名气和传承的工匠来制作山神像,应该也不会催得特别急,毕竟赶制一件华丽的袍子、打造一套精美的头面,这都需要给工匠充足的制作时间,更何况是一尊这么大的山神像。
若是给了工匠充足的时间,而工匠恰好想要将一具死尸封在里面,以实现藏匿或者其他的意图,那也不至于时间上那么仓促,仓促到让一个有传承有经验的工匠去人为加热泥塑。
换句话说,一个有很丰富制造泥塑神像经验的工匠,又怎么会不知道什么行为会导致泥塑开裂又怎么会不想方设法加以避免呢?
毕竟一旦里面的尸首暴露出来,那所有的藏匿行为不就都功亏一篑了么!
慕流云心中存疑,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心叵测,她也不是没有见识过,有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旦利欲熏心或者是丧尽天良,有的时候连最起码的常识都会去违背。
现在并内有任何迹象能够完全证明那伙工匠的清白无辜,也不排除有偷梁换柱的可能性,所以还是有必要将人带来问问。
很快,跑回家里去拿清水和布巾的村民便带着东西回来了,这几个人也是够老实的,看这个样子他们是分头回家去,每人都提了一大桶水,拿了好几条布巾回来。
慕流云向他们道了谢,把他们都给轰出去,只允许站在庙门口,庙里面就只留下她自己,袁牧,还有沈傜三个人。
“你站到一边去。”慕流云对袁牧说,袁牧虽然并不觉得验尸是什么污秽不祥的事情,但他毕竟是堂堂提刑大人又是郡王世子,慕流云也不会允许他亲自上手,只允许他在一旁看着。
不过另一边,自己的小徒弟就不一样了,慕流云自己就是女子,所以骨子里也不觉得女子就做不得验尸的事情,只要不觉得害怕就都好说:“你怕不怕?若是不怕,就留下来给我搭把手,若是怕的话就也跟袁大人一样,在一旁看着就行!”
沈傜对于慕流云如此大大咧咧的安排自己的上官这个举动颇有些惊讶,她知道袁大人在他们的面前虽然自带威严,却从来不摆官架子,与慕流云也是相处得极好。
但是相处得再好也是身份不凡的贵人啊!自己师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安排人家,称呼也很随意,而那袁大人竟然也就这么坦然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师父的安排,就好像理应如此似的!
再想想之前袁大人帮师父托高去查看神像的那个举动,沈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想什么呢?害怕了?”慕流云见沈傜有些发愣,以为她是有些吓着了,“你若是觉得害怕,就到一旁去候着也行,不用勉强自己。”
沈傜赶忙回过神来,摇摇头:“我不怕!要怎么做师父你就吩咐我吧!”
慕流云也没多想,眼下这个情形下,她可是什么旁的心思都没有,既然沈傜说不害怕,那她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直接开口吩咐她道:“那你拿条布巾,沾了水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