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见状大骇,揉揉眼睛仔细看清楚,发现真的是神像眼睛里面流出来了一行眼泪。
见此异状,农妇赶忙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乞求,愈发诚恳起来,结果回去等了一天,村子里帮忙找人的邻居跑回来报信儿说是她家官人找到了。
他的运气好得离奇,摔下去之后,先被一根粗树枝挂住,之后虽说树枝终究撑不住,折断下去,下面因为暴雨的缘故原本坚硬的土地变成了一片烂泥塘他摔下去刚好就掉进那一片烂泥当中,除了身上被挂破了一些扭伤了一只脚之外,甚至没有伤到骨头。
等农户被送回家里来,农妇立刻张罗着要去山神庙还神,旁人询问起来,她这才将山神流泪的事情说了出来,说一定是因为自家官人平日里心地善良人也勤快,所以遇到这种事情,她去求神,才会山神显灵,感动于他们一家平日里的积德行善,帮了他们一把。
这件事一传出去,顿时震惊四邻,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纷纷跑去看热闹很快就陆陆续续又听说有人看到了山神流泪,并且逐渐传遍了周围的十里八村。
人们口口相传说这一间山神庙特别灵验只有积德行善的人遇到了苦处,到那里去求神,才能够感动山神,让山神流泪,并且加以保佑。
若是人品不行的,不管烧多少香,山神也照样无动于衷,不会保佑那些心地不善良的人。
这种说法传开了之后,山神庙的香火就更加旺盛了,倒也未必是因为人人都真的有想要求山神保佑的事情,更多的是想要去看看这传说中会流眼泪的山神像,也的确有很多人真的看到了神像流泪,于是这个说法也就被传得更加真切起来。
更有甚者,还有人言之凿凿地表示,亲眼看到山神流出了血泪。
慕流云一听这个说法,立刻心里面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马上打听清楚了那个灵验的山神庙是在什么地方,然后边和袁牧他们一起径直赶了过去。
那座山神庙虽然说是在邻县的地界,赶过去倒是也不需要花费太久的时间几个人吃过午饭之后出发,夕阳西下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那里。
山神庙很好找,根本不需要打听,只需要跟着跑去烧香拜神的人就能够找得到。
最初那个做了梦的富户估计也没有想到过日后这个山神庙会如此的香火鼎盛,加上他本身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间小富之家,当初翻修的时候能够拿得出来的银两也很有限,所以山神庙本身建造得并没有多么壮观,只不过是在原本的基础上翻新过罢了。
慕流云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尽管已经夕阳西下,庙里还有在烧香拜神的人,他们便没有着急进去,站在门口向里面看看,只见里面的小供桌上满满的堆叠着供品,香烛的火光和烟雾在山神庙内缭绕,让那神像看起来更加多了几分缥缈的仙气似的。
慕流云盯着那神像,离得远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就是那种极其常见的泥塑神像,个头儿很大,勉强在大小上面占了个威严感,上面涂得花花绿绿,透着一股子粗糙的感觉。
几个人站在门口,一直等到里面烧香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天色也愈发暗了下去,到了周围人家该做晚饭吃晚饭的功夫,才走进庙里面去,凑近了看看。
走进了之后,慕流云发现那高大的神像手工更显粗糙,颜色上得斑斑驳驳,并不是十分均匀,神像的模样也是各处的小庙里面一抓一大把的,并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可是偏偏就有那么多人坚信这一座丑陋粗糙的泥疙瘩能够显灵。
想到方才那些周围百姓虔诚地焚香祷告的模样,慕流云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神像跟前,想要凑近了仔细瞧一瞧这神像到底是安置了什么机巧,竟然能够让它有流泪的本事。
凑近了之后,到底有什么机巧暂时没有看出来,慕流云却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在那略有些呛鼻子的香烛烟雾之中,她隐隐约约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一般人闻到会皱起眉头,而她却早已习以为常的腐臭。
这种熟悉的气味儿一钻进鼻孔,慕流云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回头看了看袁牧,袁牧刚好也看向她,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深深的担忧,便立刻走上前去,在近处仔细将那神像端详了一番。
“闻到了么?”慕流云问他,“一股若有若无,淡淡的尸臭。”
袁牧仔细闻了闻,若是血腥味儿的话,他也算是闻过不少次,对于尸臭而言,就没有慕流云来得那么熟悉和敏感了,但是经她提醒之后,果然也闻到了那一股子淡淡的异味儿。
慕流云扭头看了看,这会儿山神庙里已经没有什么外人在,她赶忙趁这个机会,往神像跟前凑了凑,伸手摸了摸那泥塑神像,没有摸出什么异常,便又用手指头加了点力气抠了抠,竟然抠下来了一点点渣滓碎屑。
“这泥胎没有晾到完全干。”她一边说,踮起脚,伸长手,往上摸了摸,不够高,赶忙转身试图在周围找点什么能垫脚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