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见状,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心里面暗暗有些后悔,之前不如把沈傜留在客栈里。
虽然说沈傜有一身不错的功夫,胆子也很大,但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现在对方人又多,态度也嚣张至极,摆明了是一群目无王法的混账东西,这种情况下万一因为寡不敌众,出了什么事,慕流云觉得自己肯定过不了心里面的这道坎儿。
不过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名女子,在这样的情形下,同样是有风险的。
眼看着那些人嚣张跋扈的就要动手,里正被吓坏了,生怕这事情闹大了到最后惹出什么更加不可收拾的事端,赶忙挡在他们中间。
“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他的声音里面都带着哭腔了,“这几位可都是提刑司来的大人!万万冒犯不得啊!韩二爷,您行行好,放过我们村的这些无辜妇孺吧!
提刑大人同小人说过了,绝不能允许拿无辜的孩儿去祭天这种事,这提刑大人也是朝廷命官,今日来定是能为咱们把这些怪事都解决好,您可千万手下留情,不要冒犯到大人啊!”
那位“韩二爷”估计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压根儿也没有把一个小小的里正放在眼里,里正的话他都没有好好听,伸手往里正的胸口上狠狠一推,里正趔趄着向后摔倒过去,他还不算完,又上前一步抬脚就往里正的身上踢。
“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跟我讲话?!”他一边踢里正,嘴里一边骂骂咧咧,“教我做事的人都还没有被生出来,你算是哪一根葱蒜!识趣的赶紧滚开,不然老子连你这个小老儿一并绑回去祭天!把你拉回去,猪头都可以省下了!
大法师说了要祭天,那便必须祭天,今儿别说是你这么一个臭杂碎,还有什么区区提刑司的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我!韩二爷我今儿就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他这么一嚷嚷,袁甲和袁乙可就不乐意了,方才他们就已经快要压不住火,只不过是没人发话只能忍着,这会儿这厮敢对他们家世子大不敬,还叫嚣着要打要杀,这口气他们哪能咽的下去,袁甲立刻上前去,抬起一脚把那个踢打里正的韩二爷给踹得仰面摔了出去。
那韩二爷打骂里正还正来劲,自己的力道没收住就被踹倒在地,一时之间手脚乱挥,活像是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扑腾了半天也没能爬起身来。
袁乙看了看袁牧,袁牧对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掏出忠勇郡王府的腰牌,横眉立目挡在袁牧和慕流云的身前,对那几个慌忙将黑衣男子从地上搀扶起来的人厉声喝道:“大胆刁民!我们提刑大人乃是忠勇郡王世子,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如此冒犯郡王世子!”
原本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就算是里正向那几个人求情的时候,也因为胆寒,说起话来底气不足,声音虚的厉害,院子中央那几个嚣张跋扈的没有当回事,院子外面围着的人又听不清,根本不知道院子里的都有些什么人,自然是毫无反应。
这会儿袁乙这么一嗓子吼出去,不光是前面的人听见了,就连围在院子门口和门外的人也大多听见了他说的是什么,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面竟然会遇到什么郡王世子这样的大人物,一时之间一片哗然,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那位被叫做韩二爷的被他的那几个拥趸搀扶起来,正要发飙,听见袁乙这么一声呵斥,也一下子有点懵,一时之间也犹豫了起来。
一方面是他们一家子平日里也不是什么仁义之人,庄子上最近确实是怪事连连,他兄长身染怪疾,让韩二爷也暗暗感到胆寒,一心想要让那些怪事赶紧平复下去。
另外一方面,方才他什么狠话都放过了,嚣张跋扈的样子也都被这位什么郡王世子看在了眼里,现在不管是认怂还是不认,这事儿都已经变得有些不大好收场。
一时之间,这位韩二爷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心里面的算盘拨来拨去,一团乱。
眼看着打头的那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拿不准到底这事儿要怎么办,慕流云吊在嗓子眼儿的那一口气才刚刚要松下去,就听见人群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大法师说过,如今邪祟横行作怪,就是因为这天地下倒行逆施,祸乱天下的人太多了,才会导致天道失衡的!
就这种身份尊贵的高门子弟平日里谁知道做过多少鱼肉百姓的事情!要是拿他一并祭了天,就他一个人那身份,搞不好比多少个童男童女都有用!
现在管他是什么人呢,就算是天王老子亲自过来,也得把邪祟这事儿给咱们平了!”
前面的几个人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犹豫,听了这话之后,也好像突然之间受到了点拨似的,脸上的神色也起了一些变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二爷……你看那人阴沉着一张脸,就算咱们现在跪下来把头都磕破,他若是心里记恨着,回头到京城去带了一波人跑来随便找个什么由头,咱们不都得人头落地么!”原本跟在黑衣男子身边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