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觉得有意思,拿着点心一直抖那饥肠辘辘的猿猴,那猿猴倒也的确是很有灵性,慕流云教什么就学什么,中间稍有表现出攻击性的举动,袁乙就在一旁用树枝唰地抽过来。
这么一来二去,猿猴倒是也规矩了很多,慕流云意犹未尽,看着冲着自己频频拱手的猿猴,又伸手去拿点心,却摸了个空,扭头一看,袁牧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纸包换了一只手。
“只剩下一块了,你吃还是它吃?”他眼睛里面含着几分笑意,问得倒是一本正经。
慕流云这才发现自己玩儿得太起劲,竟然把原本就不算多的一包点心基本都喂了那猿猴。
这到底是一只猿猴还是一头猪!怎么这么能吃!
慕流云瞪了那猿猴一眼,果断做出了选择:“我吃!”
她冲纸包伸出手,袁牧却又躲开了。
慕流云疑惑地看着他,袁牧却只是嘴角噙着笑,并不回应,只是那样端着那一小块点心。
慕流云一看这表情这姿态,还真眼熟,不就是方才自己逗猿猴时候那个样子么!
她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冲袁牧拱了拱手,然后摊开掌心。
袁牧笑了,把那块点心捏起来,放到慕流云的手里。
被人当成猿猴一样逗弄了一下,还真是让人怪害臊的,慕流云面红耳赤,有些羞恼地扭头瞪了一眼那只贪吃的猿猴,嘴里嘟囔着有些乏了,赶忙离开了这个小屋。
袁乙在一旁忍着笑,问袁牧:“爷,推官看样子是恢复得挺不错的了,还用继续喝药么?要是用的话,一会儿武师过来换班了,我就去煎第二服。”
袁牧点点头:“她身子骨单薄,不若我们这般,还是多吃两服,确保要好利索。”
“是!”袁乙立刻应声。
于是慕流云晚上又喝了一服苦药,还是袁甲和袁乙两个人盯着她喝的,本来她想要说自己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喝这种哭得让人想掉眼泪的黑药汤,但是瞥一眼桌旁立着的袁甲,她又忍不住要志气起来,不想让人看扁了,硬是一仰头,喝了一个底朝天,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一瞬间,慕流云甚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荡漾着一股子英雄般的豪迈。
上一次喝药的时候,她头昏脑涨,嘴巴里面似乎也尝不出什么味道,没觉得苦到这个地步,现在也只能是一直苦到心里头去,嘴上还得撑住了不能说。
见慕流云喝完了药,袁甲满意地走了,袁乙又拿出一个小纸包放在桌上。
“袁二哥,这是什么?”慕流云有些疑惑。
“我家爷让我交给你的,”袁乙笑眯眯地说,“爷说若是推官一口气喝光了药,那便是勇气可嘉,我可以将这个留给你。”说完,他拱了拱手,笑着退了出去,顺便帮慕流云关好了门。
慕流云把那个小纸包打开,里面躺着两枚蜜饯。慕流云捻起一颗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很快就驱散了原本从舌根一直弥漫到鼻端的,一股酸甜的果香把原本的药味儿替代掉,慕流云也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又休息了一晚上,再加上拿点心逗猿猴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儿,第二天慕流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感觉都好回来了,吃早餐的时候,还好心地给那只还有挽救余地的猿猴也拿了点。
沈傜之前见慕流云病了还挺担心的,想去看慕流云却被袁牧拦住了没让她过去,这会儿见慕流云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才跟着她一起去喂那猿猴。
别看她是武馆的大小姐,从小就家境殷实,因为师兄弟有做镖师的,平日里也没少拿一些天南海北的稀罕物件儿回去孝敬师父,所以也拓宽了沈傜的眼界,但是这种猿猴毕竟在中原一代甚少见到,所以她也是乐不可支,觉得有趣得紧。
“师父,你说这小畜生回头是不是不能再交还给它原来的主人了?”她问慕流云,“那厮能够让它帮自己又是放迷烟又是做坏事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猿猴要是再落他手里头去了,那岂不是还得继续偷鸡摸狗!那可不成!”
“那自然是不能还回去的!不如你带回家里去养着?”慕流云本来想着以后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把这猿猴带着走个远一些的地方,确保原主人不会再找到它,就将它放了,不过现在沈傜这么说,她就忍不住逗这小徒弟一句,“不然你带回去养?”
“行啊!太好了!那师父,这猿猴以后可就归我了!你要是想跟它玩儿就去西泗县我家里头,随时都可以来!”沈傜很大方地对慕流云说,就好像这猿猴她马上就运送回家中似的。
慕流云哭笑不得,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主意似乎也不坏。
这猿猴一看就知道是从小被人饲养着,又并不是来自中原一带的野外山林,这种情况下如果是要把它放归,能不能活得下去都不好说。
被沈傜带回家去养着,一来沈家也算是家大业大,不差多一只猿猴的吃喝,二来这猿猴万一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