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母亲的自作多情,“害怕我篡位,把我小小年纪一个人撵出家门扔到寺院去的是您,现在让我回去继位的也是您?十几年来没来探望过我的人是您,忽然来了却连一句问候我的话都不愿意说的人也是您?来了也不是为了看我,而是为了家督之位?您就真有这么冷血?不把我当儿子,反倒把我当成夺家督的工具?”
“你想说什么?”寿桂尼的眉毛皱得更紧了。
“我不去,爱谁去谁去,今川家这糟糕透顶的冷血家族跟我有什么关系?三哥想继位就让他去呗!”梅岳承芳狠狠地把怀里最心爱的青边折扇给摔在了地上,同时大吼道:“为什么要让我去当这今川家的家督?就因为我是您的儿子,而三哥是侧室的儿子吗?他上位不利于您把权是吗?”
“玄广惠探的才能不如你,无法领导今川家走向昌盛。”寿桂尼给出了梅岳承芳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既然嫡长两难全,老身只有立才。”
“反正我不去。”梅岳承芳双手抱胸,转过身去一屁股坐下来,故意不去看看寿桂尼,“我在寺里待得好好的,图个清闲自在,谁要回武家受罪?没完没了的权谋杀伐,家里还满是您这样的冷血之人,想想都令人作呕。”
“这是今川家的大事,由不得你胡来。”寿桂尼面色一冷,抬起手来,跟她而来的武士们就准备一拥而上架走梅岳承芳。梅岳承芳也不含糊,拿起放在桌边的戒尺就要反击。太原雪斋见状匆忙起身,拦在梅岳承芳身前,同时对寿桂尼笑着解释道:“让御台殿见笑了,这孩子个性不羁,是贫僧平日疏于管教。请御台殿先走一步,等贫僧说服承芳后,马上赶来今川馆。”
“老爷子您别掺和,不干你事,我肯定不去!”梅岳承芳闻言还要开口抗议,可是被太原雪斋回头瞪了一眼后却只得老实地闭上了嘴。
“有劳大师了。”寿桂尼和太原雪斋对视了一眼后,拍了拍手,示意随行武士呈上了一把宝刀,“这是今川家家督代代相传的‘龙丸’。”
随后寿桂尼也没有多话,并未再看梅岳承芳一眼,就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