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病的灵丹妙药。”
“大明燋炭、煤铁价格混乱、雨雪天气价格飞升,灵丹妙药就是官厂,现如今水洗煤六文一斤;河套地区缺少良田,缺少灌既,三百万银修景泰安民渠,解决民生;大明扬帆万里的水师,在龙江造船厂的泊位上慢慢腐朽沉江,只需要重新支出之后,就可以让大明造船业焕发生机;大明通衢九省的长江水路不通,朝廷支出投入,就可以让这条水路变成了通途;广西缺少出海口,平陆运河的提案,连最应该反对的户部尚书沉不漏,都不曾反对。”
“那么,朝廷支出是解决所有经济弊病的灵丹妙药吗?朝廷的支出,界限又在哪里呢?”
沉翼立刻说道:“我反对了!”
“但是一说广西没有出海口,这等生民大计,你让我怎么反对?朝廷的钱取之于民则用之于民,广西的百姓需要这条运河,有了它,广西就不是那个毒蛇龇牙,烟瘴流放之地了,我怎么反对?生民所期,我不能反对。”
“徐有贞最好不要贪腐,否则我就是游也要游到广西去,咬都咬死他!”
沉翼对于每年多了一百万银的支出是非常心痛的,作为户部尚书,在钱粮支出之事上,有着仅次于陛下的决策权,他的意见直接影响到了皇帝陛下,这是朝廷赋予他的权力,管理好每一分钱是他的义务,和他手没有缝隙,一文不漏没关系。
但是一想到欠发展的广西,有了这条运河之后,沉翼就咬了咬牙,同意了下来。
年富颇为疑惑的说道:“按照李侍郎的说法,好像是这样,似乎所有的经济弊病,只要朝廷支出,就可以解决,但是这世间存在治愈弊病的灵丹妙药吗?我不信。”
于谦点了点桌子说道:“治愈经济弊病的灵丹妙药和长生不老、万世不移之法,都一样的荒谬。”
“山东左布政裴纶,曾经上书就谈到了这个问题,说山东地面这官道驿路,今天平整硬化路面,第二年又来,这折腾来折腾去,这钱颠过来倒过去的话,属实是奇怪,便不可批准。”
“陕西行都司,以前的营堡拆了建,建了拆,今天建了新城,也没人,就那么放着,最后都拿来堆肥了。”
“我们应该确立的是界限,界限在哪里呢?”
朱祁玉停下了手中写写画画的笔,因为群臣都看向了睿哲天成的皇帝陛下,当大明在财经事务上遇到不懂的难题时,看向陛下,已经形成了路径依赖。
对大明的朝臣而言财经事务这方面,实在是太薄弱了,他们或许明白,但是又很难说出来,饺子倒进了茶壶里,倒不出来。
朱祁玉笑着说道:“李侍郎的问题是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工坊不景气、行业不景气,我们用朝廷支出去解决;失业问题,我们也用朝廷支出去解决;大明的产业链不完整,有了问题,也要朝廷支出去解决,朝廷是什么?无所不能的真武大帝?”
“万夫一力,方能天下无敌。”
“朝廷自然要支出,这是朝廷掌控再分配权力的具体体现,而且要占主导地位,起到引导作用。”
大明朝廷显然不是无所不能的真武大帝。
事实上,工坊行业不景气,朝廷支出解决不了;
失业问题,朝廷支出以工代赈能解决部分,但是能解决全部吗?
产业链有了问题,朝廷真的能解决吗?
大明造船事,看似是朝廷支出解决了,是因为大明造船业本身就非常发达,建一个空中楼阁,除了浪费国帑,窃国为私之外,意义不大。
朱祁玉引用了刘伯温的万夫一力,天下无敌为经典,继续说道:“商行商总、大把头、诗社的笔正、国子监的经学博士、翰林院的翰林编纂、甚至是在座的衮衮诸公,在各行各业,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都非常擅长制造谬论,最后形成一个庞大的谬论网。”
“而大明经济的谬论之母,就是四个字,不劳而获。”
“正如朕之前所言,不用钞法的原因之一,朝廷不用收税,就可以拥有花不完的钱,这是朝廷的不劳而获。”
谬论之母,或者说经济谬论的枝干,就是这四个字,不劳而获。
朱祁玉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我们要清楚的知道,我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税收,朝廷支出的每一分钱,都必须通过征税去弥补。”
明末,大明开征三饷,去填补辽东的大窟窿,就是典型的朝廷花的每一分钱,都需要税收去弥补的典型桉例,若是滥伐、超发,最后的结果就是大明宝钞。
“钱法,御制银币和景泰通宝,能确保的就是大明朝廷的支出,都要用征税去弥补,而朝廷支出的界限在哪里?”朱祁玉提了一个问题,看向了所有人。
盐铁会议上四五十位臣工,都抬头看着陛下等待着答桉。
朱祁玉也没卖关子,颇为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