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的昌平侯杨杰,横插一脚,把那女子收为了房中小妾。”
“啊?!”罗炳忠瞪大了眼睛,嘴角抽动了一下。
杨俊是马上将军,手下可是有八万训练有素的京军,仅仅披甲之士就有五万之众,讲武堂出身的庶弁将、掌令官就有千余人,乃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可是杨俊靠着自己战功拼出来的。
朱瞻墡颇为可惜的说道:“孤在云贵为陛下牧民,这杨俊带着四威团营驻扎贵州安定地方,孤当然要跟他搞好关系,也是打听了许久,才知道了这里面的详情,可惜了这痴男怨女了。”
“这女子入了昌平侯府,给杨洪嫡子杨杰做妾,不到三个月就郁郁而终。”
罗炳忠呆滞了许久,这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怪不得杨洪薨逝,杨俊和昌平侯府立刻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这事放他罗炳忠头上,那杨杰不死于非命才是怪事,这可是夺妻之恨。
“杨俊比之杨杰如何?”朱瞻墡开口问道。
罗炳忠对当初杨杰故意不撤灵堂,在灵堂前怒斥杨俊之事,也是知道的,这件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他颇为肯定的说道:“杨俊乃是顶天立地大丈夫!杨杰是卑鄙无耻真小人!”
朱瞻墡意味深长的说道:“杨俊是庶子,杨杰是嫡子。”
此时说话的两位,都不知道,昌平侯府已经换成了杨俊当家做主了。
谷聚
罗炳忠眨了眨眼,终于听明白了朱瞻墡话里话外的意思。
看似说的杨俊的事儿,其实说的是陛下。
陛下是庶出,稽戾王是嫡出,稽戾王当了十四年的皇帝,最后落了个被俘的下场。
陛下当了近八年的皇帝,一片公心,天地可鉴,大明蒸蒸日上,正值夏序,大明上下蒸世之兆。
朱瞻墡也是嫡出,稽戾王被俘,按照皇明祖训继承法,朱瞻墡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朱瞻墡为何这么苟,因为他是嫡出。
朱瞻墡两手一摊说道:“话说回来,兵祸之害,其甚天灾,若何避免兵祸?就是大明要足够的强。”
“强到这些蛮夷肯听我们说话,肯听我们讲道理,肯按照我们的规矩做事,这就是大仁之道。”
“要不然那些道理再有道理,秀才遇到兵,也是有理说不清。”
罗炳忠颇为认同,要不是大明足够的强,阿剌知院早就把他们给绑了向大明敲诈勒索,还能如此毕恭毕敬,好吃好喝伺候着,还礼送出境?
大明强的过分,会不会征战不休?
大明自有国情,高道德劣势束缚了大明对外征战的正义。
“殿下明白人。”罗炳忠仰头看着天空的月色,笑着说道:“如此美景,虚度可惜了,阿剌知院可是送来了几个海拉尔,殿下要不收下?”
“收是要收的,但是侍寝就免了吧。”朱瞻墡收这些草原上的明珠,完全是防止京师的陛下怀疑他,这是必然的寻欢作乐自污的手段,至于近侍,朱瞻墡还想多活几年呢。
“嘿嘿嘿,哈哈哈!”朱瞻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从小声的笑,变成了肆意的笑。
罗炳忠看着突然发笑的朱瞻墡,用如同关怀智障的眼神看着这位殿下,这是草原的风太大,把这位吹傻了不成?
朱瞻墡赶忙说道:“孤在笑,大明有一位于少保,已经是八辈祖宗庇佑,老天爷垂青了!”
“稽戾王被俘,大明危在旦夕,于少保站了出来,一声言南迁者斩,稳定人心,随后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现在还有陛下圣君若煌煌天日,如日中天,孤为何不能笑?!凭什么不能笑!做梦都笑醒了!”
罗炳忠听闻,也是和朱瞻墡笑了起来,正如襄王所言,陛下与于少保,大明真的很有福气。
历史上这样时候,唯有当初的开元盛世时候,还很年轻,还是明君的李隆基的开元年间了。
开元年间,多谋善断姚崇、持节守正宋璟、赏罚分明张九龄、从不擅权千古贤宦高力士等等。
朱瞻墡无不感慨的说道:“于少保,大明京营组建之人,十二团营的都督和指挥使,皆是于少保一手提拔,那可是二十二万大军枕边酣睡,换成你,你睡得着?”
“陛下睡得着,而且睡得很安稳。”
“于少保还是百官之首,执牛耳者,虽然于少保从不揽权,但是朝中大事,哪桩哪件,于少保不上心过问?这权臣与贤臣,一字之差,就是诸葛孔明和司马懿的差距,换成你,你不担心?”
“陛下不担心,而且还颇为倚重。”
“陛下就是陛下啊,如此君臣,天佑大明!”
朱瞻墡对京师那位二侄子的胸襟,佩服的五体投地,换成他,这两点,他万万做不到。
他当然知道于谦是什么人,但人坐到宝座之上,难免心里不生忌惮,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