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器所在。”
“可是正统年间,一片乌烟瘴气,王振擅权,那个靖远伯王骥,本来是我敬仰之人,可是入了朝堂,我才发现,他其实就是另外一个杨士奇罢了。”
“直到陛下登基,我感觉大明的奉天殿终于成为了公器所在,在一切变好的时候,我就被赶了出来。”
“我最开始的时候是不甘心,想着不蒸馒头争口气,不在奉天殿,我也要证明,我是对的!”
“结果事实证明,陛下是对的,抢了百姓最后一口粮食的正是那些所谓的民。”
赛因不花往前凑了凑问道:“那现在呢?你到底想要什么?奇功牌?”
王复确信的说道:“守护大明的利益。”
“做个有用的人,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辈子,这终于摆脱了心障,从是我到有我,从有我到无我。”王复补充了一句。
和赛因不花谈论人生哲学,是不明智的选择。
可是从有我到无我,并不是那么轻松,更不简单,那是内心世界的崩溃和重建,其中的味道和心酸,不是用言语可以去言明。
王复为此死了一次。
当初那个年轻的瓦剌斥候,如果再耐心些,再射他几箭,如果欣可敬的医术再差一些,哪里还有现在的他呢?
时也,运也,命也。
“好了,吃午饭去吧。”王复停止了讨论夜不收,准备去吃饭,载去兰宫奏对。
也先终于从天山上打猎归来,他也要进行每日的问政。
“大石,天山已经没有猎物了!”
“最近奥斯曼彻底攻占了罗马的都城君士坦丁堡,并且占据了那里,法拉赫的野心,不仅仅在亚细亚半岛,他将会对帖木儿王国用兵,对金帐汗国用兵,对我们用兵!”
“我们应该做一些应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西进是在赌命,大石啊,瓦剌人、突厥人、奥斯曼人、乌兹人,甚至大明人都在看着我们呢!”
王复的言辞颇为激烈,在很多时候,他都在规劝也先。
也先略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王咨政,这不是有你吗?”
“你的那些规划都很好,我们只要按部就班的照做就是了,而且我们不一直在做吗?”
“你的事儿你做好,我的仗,我必然打赢他,我们不是一直如此分工吗?”
“那个,大皇帝不是说了吗?天底下没有人能够离开别人的劳动,这就是分工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我们是最亲密的兄弟,就是因为我有不擅长的地方,王咨政也有不擅长的地方。”
王复一时语塞,也先这长本事了!居然用大皇帝的话堵他!
在奉天殿他王复辩不过皇帝,在这兰宫里,他还辩不过你也先?
“可是我的大石,昨天十二团营的万户进宫禀报军机,可是没找到大石啊!”王复立刻说道。
分工不假,可是你这是怠工!
也先为之一顿,他讪笑的说道:“啊,对对。”
“我给忘了,回来晚了,以后找你禀报也行,虽然你不会领兵,但是擅长谋略,跟我说,我还得跟你转述,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说正事,那颗红苹果,怎么处理?”
圣索菲亚大教堂前,查士丁尼铜像手中权杖之上,有一颗红色铜球,那是罗马权柄的象征。
“大石以为应该怎么处理?”王复眉头紧蹙的说道。
也先拍了拍扶手说道:“送大明去,给皇帝当个收藏呗,还能咋办?在咱们手里,招惹祸患。”
“咱们西进本身就让西域诸国非常的紧张,再握着铜球,那不是逼着他们联合起来,抵抗咱们西进?”
“不可取。”
王复有些惊讶的看着也先,也先这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