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自然要禀报给陛下,省的误会。
朱祁钰睁开了眼,看完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李爱卿真的是越来越稳重了。”朱祁钰非常满意李宾言关于宝源局当下责任的分析。
任何一个政令,想要一蹴而就,就会变成宋代的变法,明明是好的政令,出现坏的结果。
而李宾言很是慎重。
朱祁钰忽然觉得,李宾言掌户部事也不是不可以,即便是李宾言没有足够的能力,也有吴敬这个算学大家、王祜这个度支使帮衬。
沐阳伯,是金濂的流爵,是朝廷的恩荣,虽然不能世袭,但这是对金濂一生的肯定。
他不擅长养生,也老了、病了,让他歇一歇,和胡濙多学学养生之道,看着大明朝越来越好,是一种何等幸福?
朱祁钰眉头紧蹙,正如胡濙所言,南衙双李,缺一不可。
他想了想问道:“张凤这个人如何?真的不能胜任户部尚书吗?”
“臣以为能。”兴安十分确信的说道。
朱祁钰面露思索的说道:“具体说说。”
兴安琢磨了下,才开口说道:“这天底下最难得是两个字是:知耻。”
“知耻又分为两种,一种是知耻而让贤,像咱们的陈汝言陈阁老,在奉天殿,知耻让贤,传为美谈。”
“另外一种是知耻而后勇,张凤是个后勇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很是上进,最近经常听闻张凤和吴敬走的很近,臣一打听,嘿,陛下猜怎么着?”
朱祁钰嗤笑的说道:“有事说事,你隔这儿说相声呢?”
兴安在自己腰腹比划了一下说道:“张凤主要是算账不太行,这张凤去找吴敬,是学算学去了。”
“还把这些年翰林院的算学题都做了个遍,那可是数百张卷子,这么厚一摞。”
“张凤也是不容易了,每天在户部坐班,下了班还要去上学,这都半年多了,这账越算越明白了。”
“这项文渊就不知耻,他以为他平调吏部右侍郎,是被王翱被挤了左侍郎的位置,是因为他没有南下扈从平叛,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问题,才闹出了丑事来。”
“项文渊不知耻,所以才闹到那么大的笑话来。”
知耻,是一种承认自己很失败的勇气。
这份勇气,再加上本身就是人中龙凤的资质,算账用到的算学,对张凤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这倒是。”朱祁钰颇为认同兴安举荐的理由,他满是笑意的问道:“兴安大珰,这是收了他张凤多少个金元宝,让兴安大珰为他如此说话?”
兴安满是笑意的说道:“看陛下说道哪里了,臣的话,可不是多少钱能买来的。”
兴安又不是王振,陛下又不是稽戾王,他哪敢收贿?
爱钱的金英、曹吉祥是被兴安亲手埋的,那喜宁、小田儿在解刳院又是何等的模样?
兴安可不想去解刳院里,被人观察。
再说,那头三经厂的提督太监成敬,讲武堂的提督内臣李永昌,可都是眼巴巴的看着他屁股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