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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历法不准确,会导致这种天灾变成人祸,亿兆百姓种地,却是一年的收成利润全无,如何不揪心?
好在徐有贞学会了陛下的绝学,料敌从宽。
一旦开始抢收,男女老少齐上阵,争取在天变之前,把粮食收进粮库之中。
学会了陛下的料敌从宽,就不会反对陛下。
学不会陛下的料敌从宽,和陛下斗,必输无疑。
这是个逻辑怪圈。
徐有贞是南直隶苏州府吴县人,他是南人,不耐寒,所以一到冬天,脸颊就冻得通红,因为忙不修边幅,所以看起来有点邋遢。
埃莱娜的神情极为怪异,她面前的这是个封疆大吏,是皇明六世皇帝亲自派出的行省总督。
但是这个人和她见到的普通大明百姓,几乎没什么区别,衣服并不昂贵,也不是绫罗绸缎。
但是埃莱娜却感觉徐有贞有一种奇怪的气质。
眼神里都是精明,说话做事十分的利索,即便是衣服略显寒酸,但是这个人,一点都不寒酸。
尼古劳兹只能感慨,他们罗马没有这样式的官员。
事实上,大明在之前,这样的官员其实也不多。
但是大明的叙事角度和执政理念,发生了调整,民为邦本,本固邦宁是大思维,是精神内核,是基于社稷为重,君为轻而来。
一切的执政理念,皆源于这八个字。
尼古劳兹已经不止一次收到这样的警告,大明不是不欢迎使臣,但是使臣不法,会下地狱。
大明优先原则,是另外一种叙事。
尼古劳兹赶忙说道:“我们远来,是带来了友谊,带来了交流,并不打算冒犯大明的律法,让两国交恶,不是我们的目的。”
“如果我的国家尚在的话。”
尼古劳兹对君士坦丁堡的前途是悲观的,他不知道他们离开,还能撑多久。
通使翻译了尼古劳兹的话,徐有贞频频点头说道:“靖安省内的野兽匪患都已经平定,官道驿路都是平整过的。”
尼古劳兹从口袋里拿出一物,颇为不舍的说道:“贵国的远征军,完全没有巡抚这般气度,他们强行索取了我们所有的钱财。”
“我这次带来了许多的书籍,并没有携带货物,事实上,我们也没有货物可以携带了。”
“请问这个,可不可以换一些大明的货币?”
尼古劳兹这些使臣和其他蛮夷之国的使臣,给徐有贞的感觉完全不同。
第一大秦国的使臣很是坦诚,他们不吝讨论自己的国家的灭亡,也不羞于启齿。
第二大秦国的使臣并不市侩,会以物换钱,而不是胡搅蛮缠。
这是两个最大的不同。
尼古劳兹拿出的是一枚戒指,上面有一个古怪的符号“”,这枚戒指是全金制成的。
“这是两百年前,圣主米海尔八世赐予先祖的戒指,叫做凯乐,这个符号,它通常用在军旗之上,代表着:凭此,必胜!”尼古劳兹颇为不舍的说道。
罗马的军旗叫做拉布兰旗,上面会铭刻这个符号,代表着必胜的信心。
尼古劳兹继续说道:“它很珍贵,在罗马也没有多少枚,圣主米海尔八世也仅仅赐下了五枚这样的戒指,还有几枚遗失了。”
文物讲述的是关于文明的故事。
这个符号是君士坦丁一世的军旗。
那天晚上天空的星星,拼出了这个符号,军士们都很惶恐,当时作战在即,为了鼓舞人心,君士坦丁一世,将这个符号刻了下来,代表胜利。
君士坦丁获胜之后,这个符号自此就代表了必胜。
尼古劳兹身上能换钱的东西并不多,这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他就像是只剩下了一座城堡的罗马帝国一样寒酸。
埃莱娜是个很活泼的孩子,在西域的时候,因为生存的危险近在眼前,埃莱娜没有要过任何的东西。
但是进了大明,埃莱娜想买一些不是很贵的东西,他们没有钱财。
尼古劳兹有些颓然,因为这位封疆大吏,行省总督将那枚戒指还了回来。
“不瞒二位,我其实很穷,可能出不起价钱,这样吧,我可以借给二位两枚银币,等到日后你们有钱了,再还给我就是。”徐有贞并不想买这枚金戒指。
鬼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代表皇帝之类的权力!
他要是随便购买了,那岂不是给陛下口实?
为了活命,徐有贞有着超乎寻常的谨慎。
两枚银币,虽然不多,但是足够生活一段时间了,只买一些小玩意儿,完全足够了。
徐有贞领的是正二品的俸禄,两枚银币并不是很多。
尼古劳兹给徐有贞的观感很好,因为尼古劳兹并不掩饰自己的贫穷和窘迫。
徐有贞将银币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