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吗?我们可以用女子,赎回我们的武士吗?”
这个案子,涉案这一共有五名武士,抢劫一人,殴打大明官吏的共有五人。
杨善将头撇到了一旁,吐了口气浊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不行。”杨善十分确定的说道。
杨善喝完了最后一口茶说道:“我给了你们一盏茶的时间,看来是没什么好谈的了。”
“明日我来取勘合符,后日便回吧。”
杨善也懒得跟他们废话,脱古和鞑靼人的小王子也在四夷馆就学,杨善也很忙,见完这个见那个,一盏茶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杨善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日野富子颓然的说道:“我们答应了,无论是宝钞,还是那些武士,我们能够入京朝见陛下吗?”
“嗯。”杨善脚步没停顿,点头说道:“自然有人通知你们。”
杨善离去。
日野富子的语气立刻变得凶狠了起来,她厉声说道:“细川君,为何如此骄躁!我们本就理亏,你还谈及那几个武士作甚!”
细川胜元坐下愤愤不平的说道:“大明无水师,又有何惧?”
日野富子显然有些焦躁,闭上了眼,训斥道:“我们到密州市舶司的时候,大君正在平定叛乱,密州水师、月港水师,共有四百石战座舰十余艘,在围困南京罢了,你没看到,就是没有吗?”
“我们那么多度种的女子,大明人人知道,陛下正在恢复水师,你糊涂了吗?大明天朝上国,恢复水师需要很久吗?”
倭国使者一共两人,但是倭国贡舶有近千人,除了三百人的武士,其余皆是女子。
日野富子这番话,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这些女子,名曰度种,其实是在大明打探消息。
细川胜元依旧有些不满,低声说道:“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在骗人,只有打过了才知道!”
“细川君!”日野富子已经生气了。
细川胜元两手一摊,看着日野富子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日野家世代和室町幕府通婚,日野家是主人是上,细川氏是三管领之一,是下。
等级森严的倭国,细川胜元已经顶嘴好几句了,若是再顶嘴,那就要挨打了,严重点就该介错了。
日野富子摇头说道:“男人只懂得打打杀杀,却不知道一滴蜂蜜,比一百斤铁,可以捉到更多的苍蝇。”
“只要能够觐见陛下,那就好说了。”
细川胜元惊骇的说道:“不是,你已经与大将军有婚约了!”
征夷大将军,就是幕府的头儿,细川胜元说的自然是八世将军足利义政。
日野富子轻声笑道:“你们这些男人,有婚约在身,岂不是更好?”
“且看我便是。”
次日细川胜元和日野富子,就乘坐车驾,前往了大明京师。
他们走到了通州时候,已经日暮,休息了一日之后,清晨时分和其他的使臣来到了朝阳门,却未曾被准许入朝阳门,而是到了德胜门。
天明节南衙大阅,北衙未曾大阅。
天明节的时候,监国的襄王说什么也不肯大阅,无论谁撺掇,朱瞻墡都以陛下不在京师为由,悉数从简。
这必然是要补的。
朱祁钰一直等到了石亨带着四武团营归京之后,才开始准备大阅之事。
除了大阅,还有授勋放赏。
其实去年十月份平叛之后,这份恩赏名单已经下来了,但是战事未靖,朱祁钰一直没放赏。
现在大军回京,朱祁钰终于来到了德胜门放赏。
南衙平叛乃是内战,功不足以封公。
无论是陈懋、石亨还是于谦,都不进公爵,但是有功赏牌,有赏金,这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次朱祁钰放出了近三百万银币的恩赏。
平叛大军几乎人人有份。
朱祁钰坐在德胜门外的城楼上,身边是朱见济,再往旁边是孙太后。
朱祁钰没有对孙太后出手,孙太后也从不过问南下平叛之事,这也算是默契。
庶孽皇帝是把她的亲族剐了还是杀了,她不问,但不是不知道。
她的父亲孙忠,并不蠢笨,在陛下皇位愈加稳固之后,孙忠就升起了做买卖,做富贵人家的心思。
连船都找人打听了,有二桅舶二十条,有三桅船两条。
孙忠那时候已经确信了,陛下会放开三桅船的限制。
会昌伯是太后亲族,只要他们不犯大明律,不给陛下找麻烦,他在市舶司说要勘合符,陛下看在孙太后的面子上,一定会给。
孙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甚至连孔府的那些买卖都不参与。
但是,孙忠的儿子孙继宗,强行把会昌伯府拉进了深渊。
自作孽不可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