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孙太后那边,朱祁钰就不去了,慈宁宫太远了,让兴安去一趟就是。
这次朱祁钰可是把孙太后的父亲、兄弟全都族诛了,只剩下一些妇孺流放到了永宁寺。
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里,孙太后那边,朱祁钰是绝对不能去了。
朱祁钰见过了吴太后还不算完,他在泰安殿宣见了襄王和其余四王,又宣见了稽王世子朱见深,然后是在京的武勋文臣,等到挨个见过之后,太阳已经下山了。
朱祁钰伸着懒腰站起身,到了盥漱房,就看到了汪皇后。
“夫君一路辛苦。”汪皇后还生那陈婉娘的闷气,但是也未表现出来,毕竟夫君一路南下,都是做的正事,这陈婉娘只能说是意外了。
朱祁钰晃了晃身子说道:“倒不是很辛苦,一群臭鱼烂虾而已。”
“这数月不见,怎么生分了许多?”朱祁钰满是奇怪的问道。
汪皇后满是感慨的为朱祁钰整理了一下衣物,她的夫君这要去盥洗,然后休息,她自然要为夫君宽衣解带。
汪皇后满是平静的说道:“别的倒是没有,夫君是四海一统之大明皇帝陛下,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说一个女人,就是十个,百个,千个,那也是带,带回来,臣妾一个妇道人家能说什么?”
“什么味儿?”朱祁钰故意作怪般的嗅了嗅问道。
汪皇后愣愣问道:“什么味儿?臣妾用了澡豆,是澡豆的香味儿吗?夫君不喜欢吗?”
朱祁钰笑着说道:“不不不,不是夫人的香气,是醋味儿,有人的醋坛子打翻了。”
“夫君!”汪皇后一脸嗔怒,这去了趟江南回来之后,这逗弄人的嘴皮子功夫倒是强了许多。
朱祁钰将陈婉娘诸事和汪皇后说了一遍。
作为皇后,宫里进了人,总是要对她交待才是。
汪皇后为朱祁钰宽衣解带之后,自己也褪了衣裳,坐到了浴池之中。
她靠着朱祁钰低声说道:“选侍也好,贵人也罢,夫君就是给个贵妃,给个皇后位,臣妾又能说什么?给了就给了吧。”
“自从夫君离京之后,臣妾就整宿整宿的做噩梦,先是怕夫君出了什么意外,又怕夫君吃不惯、喝不惯,水土不服,听说南京城都下了雪,更怕夫君受了冻。”
“这天天担惊受怕,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汪皇后脸上的泪珠顺着略有些朦胧的蒸汽,不断的划过洁白的脸颊,滴落在水中,这么久以来所有的担心、嗔怒、期盼,真真切切的摸到了朱祁钰这个人回了京,她才算是石头落了地。
一时间,她也分不清楚是喜极而泣,还是什么,只是眼泪却是止不住。
“朕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不要哭了。”朱祁钰擦着汪皇后的眼泪,这越擦反而是越多。
汪皇后满是委屈的说道:“夫君都不知道臣妾多担心,每天听到有马蹄声阵阵而过,知是那传令的驿卒,就是一阵阵的担忧,那一下下的马蹄声,生怕带来祸殃。”
“但是臣妾又怕没有这马蹄声,否则的话,没有消息,更是慌的一晚上睡不着。”
这种惶恐的情绪,在知道夫君回京的时候,她依旧是有些不信,直到此刻,她才踏实了下来。
朱祁钰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汪皇后,他也没什么好哄人的法子,索性直接动手了。
“夫君”
朱祁钰又休息了三天,但是也没闲着,主要是和襄王对接一下朝中事物,再有就是操阅京师军马,京师的百姓一看,陛下鲜衣怒马策马奔驰在御道上,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便更是心安。
陛下回京了,这大明的扶持社稷擎天柱,平定乾坤架海梁回到了京师,自然让人心安了数分。
这陈婉娘倒是顺利的入了宫门,不过也只是个不入品的选侍罢了。
倒是这冉思娘却是去了太医院,陆子才看到厚厚的帷帽,知道是一女子,而且带着帷帽,显然不方便见人,一打听是宫里来的人,便不敢懈怠。
这冉思娘胆子倒是大的出奇,参观了这惠民药局还不行,非要入后院的解刳院去瞅瞅。
陆子才本来觉得一俏娘子,看到这些还不得慌了神,所以先带她看了些简单的,可是这俏娘子并不以为意,直到走进了这解刳院的雅间,才算是停止了询问。
直到这走出了解刳院,虽然俏娘子还算站的住,但是面色并不大好看。
“诸位太医师父,可真是辛苦了。”冉思娘打了个哆嗦,这她也只是强撑着罢了,若非当着陆院判的面儿,她早就撑不住了。
家乡在万里之遥,她一个人在京师,陛下又对她不是很感兴趣,她总得找点事儿做。
这要是撑不住,这一点点想做的事儿,怕是也做不得,真的去织造局做个织工,她又有些不乐意,毕竟家学渊源,学的就是医术。
所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