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困难的时刻,为了拯救江山,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而成立的军队。
在他们没有枕戈待旦日夜不辍训练之前,他们还是预备役的时候,就已经把虏入完美打跑的强军。
这么一只军队,如何应对?
这就是此刻这给太子府僭朝最大问题。
李贤满脸怒气的说道:“靖远伯,我来问你,如果大明四武团营和四勇团营,明日兴兵南下,披甲十六万,行至山东、河南两地。”
“请问,靖远伯你那十五万贵州军,能抵抗多久,不让大军直逼南京城下?”
“南京城的城墙是很厚,也能扛得住征虏大将军炮,但是黑龙炮呢?三丈长,径直尺余的黑龙炮,能扛得住吗?”
黑龙炮到现在都没真的打响过!
但是朱祁钰知道,李贤不知道,天明节大阅,那黑龙炮让多少人胆战心惊。
王骥已经年迈,他愣了片刻,摇了摇头,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大军至,他那十五万人再加上两广、湖广的卫军,压根抵抗不了多久。
“所以我的安国第一策,强军振武。如果谁要在这个南衙的朝堂上,再喊兴文匽武,立斩不赦!”李贤说出了自己的第一策。
兴文当然可以,但是匽武绝对不行,若是面对大皇帝,还搞匽武那一套,岂不是徒增笑柄?
孙忠深吸了口气,对着月台上的朱文圭俯首说道:“殿下,李尚书所言有理,臣以为应当遏制匽武之风力,言匽武者斩!”
朱文圭愣了许久说道:“准。”
他以为今天就是走个过场,哪成想,还要定策。
一众文臣闻之变色,在大皇帝手底下当官要面对刀子,在这僭朝当官,也要面对刀子不成?
但是李贤说的有理,无论想干什么,得先把造反的大业进行下去,否则都是白扯,既然已经旗帜鲜明的造反了,那就不余遗力才是!
李贤继续高声说道:“这第一策的强军,首要之务,就是重新将军队打散再编,以骑卒、火器、步战为三营,组建南十二团营。”
“其次便是建立讲武堂,遴选庶弁将,庶弁将得力,则军政可望起色!”
“其三是整饬军备,陛下手中的火铳、火炮极多,但并不复杂,我们应当厚赏工匠,军器局日夜赶工,火炮火铳,必须尽快安排。”
会昌伯孙忠沉默了片刻,这是大皇帝的手段,手段极好。
“没人反对吗?”李贤左右看了看,尤其是联袂而来的武勋,兵权在他们手中。
李贤一番话,就将军队打散再编,而且还要有讲武堂。
王骥手中兵最多,而且也是三征麓川的强军,他笑着说道:“我要任讲武堂祭酒。”
打散再编可以,但是军权他要掌控,握着军队,无论到了何种地步,他都有进退的空间。
张輗笑着说道:“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我从京师而来,带了一堆的书,都是讲武堂的规章制度和兵书,这是这三年来,景泰帝在讲武堂的兵书,我和弟弟可以任教习。”
孙忠看着武勋并不反对,点头说道:“殿下,组建讲武堂务必要快,天兵至前,我们必须要让第一批庶弁将毕业,否则军令上下不通,如何迎敌?”
朱文圭点头说道:“准。”
李贤松了口气,至少大家是在认真的造反,没有在振武强军这件事上反对。
“我的第二策,乃是财经事务。”李贤咳嗽了两声开口说道。
“我在京师的时候,参加了两次盐铁会议,无论怎么讲,陛下财经事务之强,我从未见过。”
“我们首先要确定,民进则国进,国进则民强,民强则国泰,国泰则民安。此为万世不移财经之法矣。”
“这句话对不对,如果你们觉得不对,咱们还是一拍两散好了。”
谢琏是南京户部左侍郎,他本来有话要说,但是想了片刻,还是摇头,这话几乎无限可击。
大皇帝的政策是立竿见影的。
“有些人就很愚蠢,窃国为私,还沾沾自喜,收点税,都悲痛不已,跟杀了他爹妈一样!”李贤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他李贤都被迫当了反贼了,还指望他的话能有多好听?
他是不愿意做反贼的,但是有人拿着刀子逼他做反贼!
李贤的话越来越不客气,他举着手用力的挥动了几下,愤怒的说道:“如果国家强盛,是不是财富自然增多,就是你们想要把银子埋在猪圈里,烂了,长毛了!是不是也能多摞几块?”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也不知道摞在家里,一辈子,十辈子都花不完,一百辈子都花不完,摞在家里做什么!”
“首先就是御制银币,其次是取缔青稻钱、再其次是钞关折税、再然后就是市舶司纳商舶,如果这些做不到,朝廷没钱,别说练兵打仗,就是维持着僭朝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