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袁彬就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他拿出了一枚银币放在了嘴里,他身后的缇骑们,有模有样。
没过多久,袁彬便挖通对方的地洞。
地洞仅仅一人高,两人宽,两个小厮在交谈着,袁彬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一个小厮叹了口气说道:“听说了没?副将军打了个大胜仗!火药库都炸了,还赢了,太牛了!”
另一人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可不是吗?要我说咱们在这挖地洞,就是刨祖宗的坟头,但是家主要咱们干,咱们能不干吗?”
“要不咱们跑吧,京营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清汰招人吗?受这等气作甚?前线打仗,我们在这,刨地道奔着火药库而去!”
“孩子老婆不要了?唉。”
“唉。”
地洞里传来了重重的叹息声。
袁彬带着人小心的摸了过去,抓住了推土的车,将嘴里的硬币拿了出来,笑着说道:“两位,跟我走一趟吧。”
“鬼啊!”小厮差点被钻出来的袁彬给吓死!
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就跟鬼一样。
袁彬带着两个小厮上去,交给了缇骑去审问,老营的军士们,自然会把所有人抓捕。
而且很多工程营的军士们,已经围着火药库挖起了堑壕,而且火药库内,每三步一岗,配长短兵巡防,万无一失。
袁彬看着一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家伙,吐了口浓痰:“一群狗东西,要不是爷打仗,定要带人把你们满门押送入京!”
是祁县渠家人。
袁彬吐了口浊气,看着天空的星星,有点呆滞,他不是在思考什么,他只是有点累了。
从万全都司直奔东胜卫,再到镇虏卫一路换马疾驰。
他看着堑壕挖好,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儿,猛地躺在了地上,呼呼的睡去。
老营,是大明十二团营之前京营留在京师的两万人,十二团营称呼原来京营的老兵叫老营人。
老营人是整个战场上,对瓦剌人恨意最重的一群人了。
是夜,韩政和伯都,一直延颈东望,希望可以看到漫天火光,但是很可惜,他们并未如愿。
伯都一甩袖子,离开了城头,临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的说道:“贰臣贼子果然不可靠!”
只有韩政一直喃喃自语:“不应该啊,按理说这个时间应该得手了才是。”
韩政不知道,他联系的那些奸细,已经被袁彬悉数抓获了。
韩政重重的叹了口气,鬼蜮伎俩,终归不是道,只是术罢了。
在东胜卫火药库爆炸的情况下,瓦剌人带着河套汉儿、瓦剌、哈密军,都不能打败大明军。
企盼着再打出土木堡之变的瓦剌人,俨然是白日做梦。
首先,大明皇帝还在京师,这就抓不到
次日的下午,于谦收到了来自东胜卫和镇虏卫的军报,眉头紧皱了许久,舒展开来,令人送到京师。
于谦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兴安那动不动就砸下了的天火、地陷、陨石、海啸,哪里比得过战场上,这些糟心的事儿呢?
陛下对贰臣贼子极度痛恨,甚至要凌迟处死,方解心痛之恨。
他们算是人吗?不算是。
既然不算人,那为什么要和一群不是人的东西生气呢?
于谦走出了万全都司府,继续这每日的巡查。
万全都司,当初杨洪重新修缮过一次,他还是让人挖了堑壕,埋下了数个大缸,防止有人打地洞,当土耗子。
朱祁钰收到了于谦送来的最新战报时,人在讲武堂,正在和杨洪讨论边关战事。
朱祁钰一拍桌子,愤怒的说道:“找死!”
“卢忠,派一骑天子缇骑,带一千锦衣卫,前往祁县,将祁县渠家一网打尽,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反了天了!”
杨洪本来想劝一劝,但是左思右想,还是不劝了。
这有什么好劝的呢?
不过是一群不知天命的蠢货罢了。
杨洪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莫气,杨俊疏于防范,理当重罚!”
杨俊虽然赢了,但是东胜卫的火药库还是被人给点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正是因为杨俊疏于防范,才导致了敌人的可乘之机。
若是提前想到地道之事,还又这等危机时刻?
朱祁钰摇头说道:“东胜卫弃置二十余年,仅冬天派出大同左卫两千,接纳投献之人,有人经营,甚至比大明军还要了解,那也正常。”
“而且东胜卫火药库究竟是挖了地道,还是本就有地道,这件事尚未可知,到底怎么炸的,还待前线查补。”
“如果本来就有,那杨俊就是土行孙,也防不住啊。”
“战场千变万化,谁能预料到敌人,会有怎么样的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