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受多少年的委屈?
再看看胡濙的另外一侧,那个棉花一样满脸笑容的刘吉,就再次叹气。
哪怕胡濙走了,还有个刘吉刘棉花替补呢。
胡濙这精神状态如此良好,居然还找了接替他洗地的人!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朱祁钰坐着辂车来到了承天门外,他刚走到金水桥,承天门的大门就在鼓声中缓缓打开。
忠诚的锦衣卫们,当然不会让陛下等候。
时辰?
陛下什么时候到承天门,什么时候就是辰时!
朱祁钰来到了丹墀之上,他满脸写着高兴。
这几日他已经翻阅了一下吴敬的大全,它既是一门应用数学之大成的书籍,也是一本纯粹数学、基础数学的探索之作。
放榜的日子,在京的文武百官都要出席,京营出京,勋臣之中,只有杨洪和英国公张懋到了殿前。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群臣见礼。
朱祁钰满是笑容的说道:“朕躬安,平身,放榜吧。”
陈循拿出了圣旨,大声的喊道:“景泰二年辛未科,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胡濙拿起了另外一份圣旨大声的喊道:“第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柯潜,福建兴华府莆田县军籍,福建乡试第三十名,会试第十二名。”
第一名的状元是柯潜,乃是福建人,福建打的千疮百孔,他还是军籍,从莆田而来,一路上几有艰辛?
朱祁钰对柯潜的文章赞不绝口,这个状元是名至实归的。
“刘昇”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看着学子们挨个见礼,兴安将朝服冠带和进士宝钞赐给了这些学子们。
这一科中,文章做的不是那么好,但是很有才华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朱祁钰的观察名单。
比如余子俊、马文升、秦纮、杨守陈、林鹗、吴敬等人。
他们贤与不贤,自此之后,他们说了不算。
一共录取了多少人?
景泰二年辛未科,共计录取了二百零一人。
因为大明的人越来越多,需要的官员也越来越多,冗官从来不是大明需要考虑的问题。
大宋的冗官问题,并不是因为科举,而是因为恩荫,整个大宋恩荫官超过六成。
大明沿袭元朝任子制,文官七品以上皆得荫一子,以受俸禄,称之恩荫生。
那你考不上科举,连个举人都考不上,那也不能做官。
这些个中举的士子们,颇为激动,但是朱祁钰却深知,就像是某兽世界、剑网之类的角色扮演类游戏一样,满级才是真正的开始。
第一甲三人,直接入翰林院做翰林。
剩余的进士们,首先就面临着第一此内卷,考庶吉士。
考上了庶吉士入翰林院做见习生,谋求翰林文林郎。
第二甲的进士,考不上翰林院庶吉士,就得到各部门观政,这个实习期,有长有短,有的不行就直接送回翰林院了。
第三甲的同进士出身,则会别放外职为知县、推官之类的从七品官,开始养蛊的人生。
卷
大明的官场,就如同一个修罗场一样,他们穷尽一生的精力,最后才会站在朱祁钰的面前。
现在有多高兴,以后哭的就有多惨。
而且大明的朝廷上,还有一个喜欢钓鱼的大皇帝,就更惨了。
朱祁钰的赐席放在了中午,晚上这些进士们,有的忙。
在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时候,朱祁钰大声的喊道:“吴敬,出班。”
奉天殿前,吹过了一股初夏的风,一片安静。
吴敬颤抖着站了出来,俯首说道:“学生在。”
现在吴敬可以自称天子门生了,朱祁钰看着吴敬的样子,越看越满意,点头说道:“近前来。”
吴敬腿一哆嗦,陛下好杀人,天下人人皆知。
但吴敬还是颤颤巍巍的走上了丹陛月台,来到了陛下的面前。
朱祁钰笑呵呵的说道:“不用紧张,你既无贪赃枉法,又无作奸犯科,不必怕。”
“你的书朕看了,可以称得上,推陈出新,很不错,朕心甚慰。”
“一千三百多道非常现实的比例,可以应付多数情况下的财经事务了,朕已经命三经厂刊印了。”
兴安让三个宫人端着五百枚银币,还有一枚头功牌,银光闪闪的放在檀木盒子里。
吴敬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功赏牌,哆哆嗦嗦的说道:“陛下,这这这臣刚金榜题名,未建寸功,何德何能啊!”
“臣惶恐。”
头功牌军将们有、工匠们、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有,官僚里面,只有于谦有枚奇功牌,李宾言有两枚头功牌。
吴敬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