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执行,绝对不能倍之。
“他们治理张秋段运河怎么样,真的三十年不决堤吗?”朱祁钰有些好奇的问道,到底是真的吗?又是怎么做到的?
徐有贞十分惜命,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兴安拿了张纸,简单勾勒了几笔说道:“陛下请看,这是张秋段运河,乃是运河上最凶险的地方。”
“徐有贞和陈镒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什么都没做,他们修了一个石闸,和一条引渠。”
“每年等到秋冬枯水季,落闸,修缮、清淤张秋段河道,开闸,则清理引渠淤泥和修缮。”
“这就是徐御史的堵不如疏的治水法门了。”
朱祁钰看了半天,这徐有贞政治觉悟不咋地,但是这治水的奇思妙想倒是极多,把他放到河道管理的岗位上,并不算屈才。
他点头说道:“派个秉笔太监,到通州乘船南下,看看到底弄得好不好,如果真如奏疏所说,就收录治河平海图录之中,为后人做个参考吧。”
“陛下,该前往殿试了,士子们都快到齐了。”兴安俯首说道。
科举,为国选仕,国之大事。
朱祁钰特别为殿试增加了一门算科,不过这次的考试,不列入总考排名之内。
他带上了十二冕旒朝冠,披上了冕服,向着打开的泰安宫们之外而去。
辂车已经等在了门前,胡濙作为礼部尚书自然要等在门外,而江渊作为主考官,带着一应的考官们亦在等候。
朱祁钰上了辂车,让胡濙和江渊也上了车驾。
兴安将一卷圣旨递给了胡濙,这是这次的殿试策问。
奉天殿前,两排大汉将军持黄麾日月旗,在初夏的暖风之下,猎猎作响。
大明奉天门外,无数的大明的贡士们等在门外。
贡士并不一定仅仅是当年的贡士,也会有一些之前的贡士,因为一些无法抗拒的原因,比如丁忧、生病、拉肚子等等原因无法殿试的贡士。
吴敬,是今年浙江的举人,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是数千年来,这片土地上的游戏规则,吴敬也不例外。
他是一个寒窗苦读的学子,今年已经三十余岁。
他在了中了举人之后,已经连续十年进京赶考,但是屡次都名落孙山,今年,终于千年万难,过了会试。
过了会试,成为贡士,基本等于中了进士,即便是最差劲,也是同进士出身不是?
他已经有了近十年的工作经验,他在浙江布政使司负责全省的田赋和税收,他精于算术,乃是杭州人。
这十多年一直无法进士及第的原因,是因为他疯狂的爱上了一门这个年代并不重视的科目,那就是算学。
十数年来,他一直在殚精竭虑的搜集历代的算学巨著,研究算学。
这也是他能以举人的身份,在浙江布政司和浙江户部清吏司,负责田赋和税收的重要手段。
丈高的朱红大门还紧闭着。
日冕的影子,指到了辰时,伴随着朝阳的升起,四周传来一阵鼓乐声,承天门的大门,才随之缓缓开启。
站在金水桥河畔的众贡士们,穿过奉天门,在锦衣卫的看护下,在经过了金吾校尉、大汉将军的搜身下,他们才前往了广场的丹陛前等候。
而以阁臣陈循为首的读卷官和受卷官,以及数十名执事则立于丹陛上,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殿试,大明皇帝才是主考官,否则怎么能叫天子门生呢?
陈循带着内阁是从文渊阁来的,他带来了有读卷官、受卷官、印卷官、掌卷官、弥封官、监视官、提调官、巡绰官、供给官等共计十七人,负责此次殿试。
辰时一刻,朱祁钰的辂车终于来到了承天门前,在车上,朱祁钰和胡濙聊了聊他见到柳七的事儿。
胡濙对此深表关切,并且谈到了太祖高皇帝,就曾经倡导去甚、去奢、去泰对国朝的重要性,此乃祖宗之法,陛下大胆施为便是。
胡濙很明确的表示,礼部这地,洗起来很容易。
江渊屡次听说胡濙这洗地的技术极为高超,但是今天真的是见识到了。
陛下刚一开口说到柳七的苦楚,胡濙就已经知道了陛下奔着什么角度去,配合不能说天衣无缝,只能算是浑然一体了。
这是七十六岁礼部尚书的实力吗?
江渊瞬间明白,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胡濙和江渊下车,请陛下下车,随后宫宦们举着三人高的仪扇,快速的来到了陛下的身后。
朱祁钰终于在千呼万唤中走到了奉天殿内,所有贡士均进入大殿,跪拜在地,行五拜三叩礼。
吴敬有点意外,陛下居然是和他们一样,从承天门进来的。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多贡士俯首帖耳,口呼万岁。
朱祁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