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本启奏,臣听闻广通王朱徽煠要造反了。”
啊,这还有这种好事?
朱祁钰一愣,群臣皆左右看看,陷入了一阵的呆滞之中。
终于有人要造反了?
“谁?”朱祁钰疑惑的问道,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这说的是谁。
广通王是哪个?
杨一清俯首说道:“广通王朱徽煠,岷王朱楩庶四子,太祖高皇帝庶孙。”
“广通王私通宾客,交文武官员,及招阴阳术道一切左道邪说之人,在府中出入往来。”
“湖广武冈州民叚友洪等十余人,投入广通王门下,以相师于利宾言,广通王有异相,当主天下。”
“于利宾献策,当趣据南京登殿,臣弹劾广通王谋为不轨,乞行法司究治其罪。”
杨一清将弹劾的人,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朱祁钰终于理清楚了这里面的关系,造反这人,是朱元璋的孙子,和朱高炽同辈儿。
自从朱棣燕府起兵造反成功登极。
大明总有藩王想要效仿朱棣,但是却没有朱棣的才干、也没有朱棣所在的时代机缘,更没有蠢到像朱允炆一样的皇帝。
也有的是人想要当黑衣宰相姚广孝,不断的进言,比如朱瞻墡身边不就有个长史宋案吗?
朱瞻墡是聪明人,直接把长史押进京。
但是显然这个广通王朱徽煠,不是什么聪明人,要到南京去登基
自从靖难之役,汉王朱高煦之乱后,大明的藩王们,被两次大规模削藩,大明的藩王从新帝登基三年内不得入京,再到去王府校尉,再到现在出王府的大门,都得通禀皇帝,还会吃一顿训斥才会被允许。
但是除了靖难之役之外,其他的造反,都整的跟开玩笑一样。
“可有依据?”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认真的询问道,可不能空谈。
终于有人跳出来了。
御史杨一清俯首说道:“有广通王私铸金银币三枚。”
朱祁钰让兴安将三枚金银币拿了过来,看了半天说道:“他这个还写的玄元元年铸?广通王他还改年号了?”
朱祁钰翻动着那三枚钱币,是用翻砂浇铸法制作而成,形制丑陋至极。
大明藩王造反,都十分默契,是不会改年号的,大家都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这位广通王,居然连年号都改了。
这不是清君侧了,这是直接造反了,年号都定了,也是大明独一份。
于谦本来还严阵以待,本来打算出列请罪,听到这,探出去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这离天下罪之,还很远。
朝臣们的气氛也比较宽松,陛下这皇帝都坐了一年半了,你要是在正统十四年十月,瓦剌南下的时候,跳出来造反,估计还有点威势。
大皇帝陛下,那会儿正跟瓦剌人掰手腕,打的你死我活,哪有功夫管你一个广通王造反?
现在大皇帝天天闲的钓鱼、打窝、清鱼塘,京师一个鱼塘显然有点不够用了。
广通王跳出来了。
朱祁钰正襟危坐的说道:“这广通王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他的胆子?”
“令巡抚湖广右都御史李实、湖广总督军务右御史王来,调查清楚,据实奏闻!”
朱祁钰可不信,广通王的脑子坏掉了,平白无故就敢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起兵造反!
朱祁钰忽然开口问道:“金尚书,广通王的田册到了吗?”
金濂完全不知道陛下为何如此说,他赶忙出列俯首说道:“广通王、阳宗王,田册前几日到京了。”
朱祁钰点头说道:“造反可以,但是必须缴税。”
“你让湖广清吏司的户部郎中告诉广通王,要是不交税,他连做庶人的机会都没有!”
朱祁钰推行了诸王、勋臣、外戚、缙绅一体缴税纳赋。
诸王之中,嫡皇叔朱瞻墡一个回合都没走,直接就跪了,田册一献,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据说还很惬意,诗词歌赋礼乐日益精进。
带动了其他藩王不得不交出府中田册,嫡皇叔都交了,你们不交是等着籍家,贬为庶人吗?
大明可是有建庶人、吴庶人、汉庶人了。
可是别的藩王,可就没有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的觉悟了。
燕府朱棣做的!我岷府广通王就做不得?
你铸币,我也铸币!
我岷府广通王,今天造反了!
但是造反归造反,这税归税,该交还得按着田册缴纳。
即便是平叛了,收为官田,该交的税也得交。
金濂点了点头,俯首领命,陛下从来没忘记这茬,造反可以,必须缴税纳赋。
这算是急征暴敛之横吗?可是维持大明这个大磨坊,难道不需要交税吗?
国家不在了,诸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