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现在膝下两男两女,长子朱见济,次子朱见澄,长女朱见薇,次女朱见芝。
按照皇明祖训的规矩,男丁为水字旁,女子不赐名。
朱祁钰思来想去,还是把名字赐下了,生男生女都一样,其实女孩子在宫里都有名字,但是却不记薄,既然有,索性都赐下就是。
而且朱祁钰还惦记着给农庄法加妇女主任这件事儿。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诸位朝臣见礼。
昨天他们可是吓坏了,他们也知道了,哪些地方真的不能伸手,比如泰安宫就绝对不可以。
今天这百事大吉盒一发,群臣全都是松了口气儿,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一样。
朱祁钰笑意盎然的说道:“平身。”
今天奉天殿议政,主要是就是进行年度汇总,毕竟要过年了。
刑部尚书俞士悦、大理寺卿薛瑄、都察院总宪王文,出列俯首说道:“臣请颁宪纲事类。”
宪纲事类,就是之前六部齐聚,主要是宪纲三十四条,宪体十五条,出巡相见礼仪四条,巡历事例三十六条,刷卷条格六条。
总计九十五条,合为宪纲事类。
都察院、按察司、六科给事中等风宪言官犯九十五条,则从重处罚,比常人犯法罪加三等。
把大明的监察体系彻底肃清搞好,吏治才能推行。不能只靠着锦衣卫,锦衣卫毕竟力有未逮的时候。
“准。”朱祁钰点头,京察之事落下帷幕,除了赵缙一人之外,其余人并无必要送往太医院做贡献,也没有必要要送到菜市口撬骨刀斩首的人。
但是怠政罢黜、流放还是有不少,都察院就有御史调任地方,比如贺章。
李宾言居然稍微压了贺章一头,刚刚好不够外放为官的标准,但是贺章却必须要外放了。
并不是因为贺章空弹胡濙,而是按照大明的考核办法,他这一年做的事综合评价,被评了一个怠政的综评。
这一轮的人事调动、罢黜、革职查办,京察终于落下了帷幕,但是大计在年后会紧随而来。
户部尚书金濂俯首说道:“户部今岁收到七王府田册,按制折银,明岁太仓增银七十余万两,清查天下勋臣、外戚、缙绅、寺庙道观田册,按米折银约四百五十万两白银,明岁太仓预计增正赋约六百万两白银,臣为陛下贺。”
自从襄王府带头交税,朱祁钰下旨褒誉之后,十六亲王府陆陆续续的交出了田册,户部收到了七本,后续还在路上。
这笔银子不归内帑,而是要送到太仓,这是谷租,乃是维持朝廷用度。
就连朱祁钰也要缴税纳赋,各地皇田有将近九万顷,约等于三个襄王府,七十五万两白银,等到各王府的田册到了,京师米价折算,太仓增银约有八百万白银。
朱祁钰再次重申了一遍关于一体缴税纳赋的总纲:“祖宗把江山社稷交到朕的手中,朕不能把这江山社稷给败掉,谁要抗税,造反便是,朕应着。”
“归班吧。”
金濂俯首归班,群臣从领喜钱的欣喜中醒了过来,陛下还是那个陛下,并没有随着皇权的稳固,而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懈怠。
依旧是杀气腾腾。
这才是那个熟悉的陛下。
这文渊阁大学士陈循、少保于谦,到底是怎么劝仁恕之道的,这怎么越劝越回去了?
于谦在襄王送京师田册之后,就谏言,天下食利者,看似没有联合,其实颇有默契,一旦朝廷君威不振,他们立刻就会蜂拥而起。
一时的蛰伏,只是在图谋天变。
于谦的仁恕之道从来没变过,佳兵者,不详之器,圣人不得以,而用之,陛下的权势越重,天下就越少杀戮。
陈循那套仁义礼智孝,念来念去,都是些陈词滥调,还不如胡濙的宗族礼法的那套,有创新精神。
朱祁钰对此食利者保持高度默契这一说法,深以为然,所以他才会不断重申,他没有忘记自己当初说过的话,若是有胆子,尽管来碰一碰。
胡濙站出来说道:“陛下,马上就要过年了,一应祀祭都准备好了,奉陛下敕谕,一应节俭。”
胡濙在洗地的同时,尽职尽责的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国家大事在戎在祀,礼部作为六部之首,自然不能马虎。
去年祭太庙,就出了削太上皇帝号的大事,今年一定要更加充足的准备。
朱祁钰今年没有准备搞大新闻,本来打算拿朱瞻墡送到太庙去,可是朱瞻墡这条巨物,它不咬钩儿。
两次监国,三次有可能登基为帝,离这大位仅一步之遥的五皇叔,却带头缴税纳赋,这朱祁钰也要把五皇叔送太庙里去,那不是暴戾了,而是暴虐了。
戾和虐,天差地别,那是逼着天下诸王府一起造反了。
工部尚书石璞今年是扬眉吐气,陛下的新政凿山伐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