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的省级班子平级。
所以夏衡是从三品升正三品。
夏衡站起来说道:“大明的马政,烂了。”
夏衡用极其简单的两个字,言简意赅的形容了马政的糜烂,他如此直言不讳,是因为真的烂了。
找不到更精准的词来形容。
兴文匽武,马放南山,武备不兴,马政有,但只有一点点了。
“陛下容禀,洪武五年,岭北之战,大明惨败。大明骑卒折损十之八九,太祖高皇帝,决心振兴马政,以供北伐之需。”
洪武五年的岭北之战,是朱元璋雄心勃勃想要灭掉北元政权,攻伐和林之战。
就是现在也先跑回去的杭海山之下的和林。
那里是蒙古的龙庭。
中路军有徐达率领,东路军由李文忠率领,西路军由冯胜带领。
中路军被打的大败而归,东路军斩获寥寥,西路军倒是高歌猛进,但是最后所有打下来的领土全都放弃了。
洪武五年的岭北之战,拉开了长达二十年,朱元璋灭北元的战斗序幕。
一直到捕鱼儿海之战,蓝玉消灭北元王庭,北元去帝号才结束。
“洪武六年,设滁阳五牧监,领四十八群,同年,定养马之法,规定,江南十一户,江北五户共养马一匹。”
“洪武二十八年,北元已经被灭,但是太祖高皇帝依旧设立了九十八群牧马场,比如顺圣川的百万马场,就在那时设置的。”
“永乐十七年,太宗文皇帝清查天下马政,边镇军马四十余万匹,六成驽马,京师驻军马十六万,两成驽马,官督民牧马,二十万匹,供给驿马十二万余,两京一十三省,马匹总数约百万匹可役。”
“时至今日。”
夏衡停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说道:“今日,马头之编,系于地亩,而地亩之数,载于马册,所以验人户之消长,稽地亩之典,责也。”
“今郡县马册经久不编,地亩人丁,漫不可考。何来马政?”
夏衡说完便坐下了,留下了沉默不已的群臣。
大明的马政不能说没有,但是只有一点点,多半是巧立名目,用以收税去了。
马放南山,兴文匽武这就是必然的趋势。
朱祁钰叹了口气说道:“国家养马,民间岁遣,太仆寺去岁,验报七分膘马,一万六千余匹,越三四月,朕责令夏衡再复验,则止一千六百三十八匹,升降相去什百。”
“忽悠一下朕可以,可是太仆寺、御马监没有马匹,忽悠的过去吗?”
这是陈年旧账,朱祁钰说这个不是跟夏衡算账,去年太仆寺卿报备了一万六千匹七分膘的马,结果实际到账,一千六百匹。
差距十倍。
太仆寺少卿刘容去岁也战死在了土木堡,为国殉难了,大明的战马,在正统七年以后,全都依靠宣府的民市购买。
朱祁钰又拍了拍手说道:“其实朕详查此事,其实究其根本,还是大明承平,人丁日益兴旺,过去牧场,慢慢变成了田亩种地养民。”
马政的败坏,不仅仅是大方向的调整的原因,还有时代发展的大势所在,彼时可以九十八群养马,天下人丁稀少,自然可以大肆牧马,现在人丁兴旺,牧场变田亩,也是趋势。
“陛下圣明。”群臣赶忙俯首说道。
大明马政的败坏,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也非一朝一夕,罪责也不在某个人的头上,而是系统性的崩坏。
朱祁钰拿出了一本奏疏说道:“但是好在,蒙兀矮脚马,能打能驮,膘肥体壮,价格还便宜,致使官倒民倒蔚然成风。”
“兴安,你把阅视宣府边务左给事中朱纯的这本清马政以禆边疆重务疏念一下。”
兴安拿起了奏疏,振声说道:“臣诚惶恐,愚人千虑,必有一得,臣今日上奏言:胡马不可久用。”
这朱纯是江西的一个画家,他懂什么马政?
但是朱纯的确很懂马政。
他从正统元年就开始做阅视宣府边务左给事中,可不是整日里关在家里当画家,而是真的一直在好好的坐这个给事中。
巡视地方,不比京师,做官艰难,但是朱纯还是把问题说的很明白。
兴安继续说道:“其一,前岁发太仆寺给马银一十一万两,其初则买货委官扣侵者十之一二,其既则前项各官扣入者十之六七,马随补随倒。银岁耗,军不得沾分毫。”
太仆寺给银十一万,在京师就被扣侵十两,有被各种官员克扣了十之六七。
然后购得马匹,随买随倒,银子花了,军队却没有可以用的马。
“其二,官倒盛行,既无地养马,只得私买私卖,上上下下,俱为一体,从中牟利,帅曰马不死,而吾所养之马何以售?裨曰马不死,而吾验马之钱何以来?军曰马不死,而吾与马户通同及阖族帮买之利,何以得?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