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点头说道:“用膳吧。”
“陛下明日或者后日还回泰安宫吗?”汪美麟给朱祁钰盛饭问了一句。
这边唐云燕倒是满脸的坨红,那边李惜儿还是鼻头上抹蜂糖,干馋捞不着呢,看李惜儿那焦急的样子,都快团团转了。
这李惜儿的月事也就今天就走干净了,若是明天或者后天回来,自然就可以侍寝了。
汪美麟是皇后,是大妇,她自然不能厚此薄彼,虽然陛下的这后宫小了些,但还是需要管管的。
陛下忙碌,自然需要皇后去协调。
朱祁钰看了眼颇为期待的李惜儿,对着汪美麟说道:“回来,最近一段时间,讲武堂那边的新生明年开春之后,才会入校。”
朱祁钰吃完了早饭,就直奔着讲武堂而去,今天是一场军事会议,只有京营的将领参加。
朱祁钰到的稍微晚了一些,但是他并未迟到,是这些军将们早到了。
朱祁钰一走进聚贤阁,所有的军将们便站起了身子,行礼大声的喊道:“陛下威武!”
朱祁钰示意所有人平身说道:“坐。”
于谦、杨洪、石亨、杨俊、刘安、孙镗、罗通、赵玫等军将,这都是京师之战的老伙计了,今日齐聚一堂,都在等着朱祁钰的训示。
朱祁钰示意大家坐下,然后打开了自己昨天拟好的会议备忘录说道:“对于此次剿匪作战,朕有几点要告诉大家,也要大家告诉所有的十二团营将士。”
“一,自去岁起,朕大赦天下,要求山匪下山入集体农庄,参加劳作、开垦荒地,事生产而非劫掠,非大恶之徒,既往不咎,尽数宽宥。”
“至今已整整一年,仍有整整三十六寨,横戈太行、勾注、燕山等地,共计五万余人,这些要么是大奸大恶之徒,要么是不尊王化之人,朕要求,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若肯投降,惩治奸邪,其余人等至西山煤窑服役五年,可宽宥其罪行。”
“何为奸邪?手上有百姓的血的人,都算奸邪。”
朱祁钰的第一条指示,就是关于剿匪性质的指示,不教而诛谓之虐,朱祁钰是个暴君,但不是嗜杀成性。
这些土匪和瓦剌人,又完全不同区别待遇。
但是沾染了百姓的血,杀人者死,这是一条朱祁钰施政到今天为止,讲的最大的公平。
众将士坐直了身子,明白了这次平叛,并非对百姓们下手,他们的对手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
朱祁钰继续说道:“其二,朕希望此战,令行禁止,太宗文皇帝有云:六师入关有践田禾取民畜产者,以军法论!”
“朕不希望出现,贼过如梳兵过如篦之乱象,咱们的军队是大明的护栏,是大明的定海神针,而不是土匪、强盗。”
“朕绝对不允许出现,军队去剿灭欺负百姓的土匪,反过来欺负百姓的事儿,在大明军队中出现,尤其是京营。”
“朕三令五申,掌令官层层监督,若有不法,格杀勿论,即便是天子门生。”
这支京营,朱祁钰整整一年来,都坐在讲武堂内,每日巡视,还会到军营里视察,为了整顿军纪,可谓是手段尽出。
既然是军令,在大明新军之中,也要严格贯彻到底。
无论是谁,军令如山,军纪如天,朱祁钰已经专门制定了军事条例,让基层的军官们遵守。
若有不法,就不能怪朱祁钰无情了。
军队,是人类历史上最精密的杀人机器,他们自诞生而来,就和暴力二字,紧密结合,屠城和劫掠,都代表着军队对基层的失控。
若是大明京营在发生了抢劫百姓之事,那朱祁钰这一年,等于白干了。
还出塞平定瓦剌?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朱祁钰自己,也找根绳去后山的歪脖子树上一挂。
还谈什么再兴大明!
朱祁钰继续说道:“其三,按照大明军令,流匪贼寇,一人擒斩六名颗,升一级,授头功牌,赏银五十。至十八名颗升三级,授头功牌,赏银百两。验系壮男与实授。与十九名颗以上并不及数者,俱给赏。”
“朕非吝啬之人,此次出京作战,朕的功赏牌已经打好了,就在讲武堂内,共计万枚,纹银五十万两,也一并从内承运库运至讲武堂库,待诸位凯旋,悉数发放,绝不延误。”
“但是朕丑话说在前面,杀良冒功者,被御史那帮文臣抓着小辫子弹劾,全队并斩。”
杀良冒功,就是杀掉百姓,充当贼首,一旦坐实罪名,朱祁钰绝不留情。
赏罚分明,方为君。
朱祁钰是不吝封赏的。
京师之战,打了多少人头,朱祁钰除了应有的赏银,还每人二两折米粱犒赏三军,而后朝议,于谦和石亨请旨,朱祁钰再加了一两,让将士们过年。
整个发放赏银的过程,于谦亲自监督,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