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薄刀山,粘鱼岭,过五岭,渡苏子河,至古城。”
“三路合围,将其尽数击毙杀!”
“强壮者戮、老弱俘虏,其势,若土崩而火灭、犹瓦解而冰消,空其藏而猪其宅、杜其穴而空其巢,天寒之日,虏境萧条也。”
范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了朱祁钰,他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而朱祁钰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堪舆图上的标记,这行军路线,不就是成化犁庭的翻版吗?
只不过是没让朝鲜仆从军参与罢了。
“继续。”朱祁钰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礼堂内,却是极为的清楚。
范广为什么不说了呢?
因为接下来,他要说败了。
“败”范广深吸一口气点在了抚顺的位置说道:“败,则虏境建奴必然合力一处,取下抚顺了。”
“介时我京营精锐尽出至辽东都司沈阳,臣以为,无五十万兵马,再难拿回抚顺了。”
“抚顺置于辽东,正如宣府置于京师,乃是门户,寒冬深岭,建虏合力,必然枕戈待旦,低于五十万兵力,恐难奏效。”
一个千总守备,听到这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说道:“一派胡言!我大明精锐,强兵悍将,建奴寥寥千户,怎需五十万天兵!”
朱祁钰伸出手来说道:“坐下,这课业是朕布置下的,等范指挥讲完,私下再议论。”
“末将领旨。”这千总守备还是一脸不服气。
朱祁钰不是秦始皇,当初王翦说五十万大军才能灭楚,秦始皇还不信,让李信领了二十万大军就去了,大败而归。
王翦率领五十万大军最终灭楚。
范广旧任辽东,朱祁钰信范广的话,抚顺要是丢了的话,那的确是震动朝野的大事。
“若无五十万,以辽东的地形,分三路、四路合击,会被敌军各个击破,若合成一力进击,则建奴必然仓皇逃入虏境,化整为零,明年再克我大明抚顺。”
“如此之下,反反复复,建奴必破我辽东都司,顺势而下,转战千里,一鼓作气,将广宁拿下,介时,只需剪除蒙古和朝鲜两翼,我大明便时刻处于建奴铁蹄之下了。”
范广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极其大逆不道的。
天下无敌的大明,不过是刚刚经历了一次土木堡之变罢了,很快京师之战,就找回了场子,宣府又打的瓦剌人溃不成军。
但是朱祁钰却是目光流转,眼神闪烁,这不就是后金崛起之后的路线吗?
拿下抚顺。
大军进剿,则逃出关外,大军撤退,则再破关而入,连续试探之后,在萨尔浒之战中,大破大明军队,一鼓作气,打到了宁远城下,若非一炮轰中了老奴酋,辽西走廊能不能守住都难说。
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杨镐在萨尔浒之战中,除了他带的二十万大军,还有蒙古林丹汗策应、朝鲜军队策应,大败而归。
五十万,范广,还真不是胡说。他打算的战略就是步步为营。
但是五十万大军
朱祁钰点头问道:“若是败,甚至你担忧的广宁丢了,蒙古人不得不西进,朝鲜不得不俯首称臣,剪了我大明左右两翼,可有良策?”
范广有些愕然,他没想到自己大逆不道的话,居然得到了陛下的问询,他看着堪舆图看了良久,才叹息的说道:“臣愚钝,臣无良策。”
“好。”朱祁钰点头说道:“若是抚顺关破!”
“朕就给你五十万大军,哪怕是倾尽内帑,下诏勤王,也在所不惜你将这句,写到你的课题里,送于兴安归档讲武堂库。”
范广有些呆滞的说道:“可是陛下,建奴式弱,抚顺固若金汤啊,怎么可能破呢?就是给董山、李满柱十万兵马,人吃马嚼,他也养不起啊。”
李满柱、董山养不起十万兵马,努尔哈赤和黄台吉能呀!
朱祁钰笑着说道:“于少保当初说,这天下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照做就是。”
“臣领旨。”范广将自己的作业拿下了台,添了几句,交给了兴安。
这是讲武堂第一本被归档的课题,上面有所需粮草、调动人数、行军路线、任选良将、墩台哨所位置都有着详细的规划。
朱祁钰从兴安手里拿过了那本课题本,交给了杨洪,上面是一份儿极其详细的作战规划。
杨洪摇头说道:“无论是宣府还是抚顺,都不可能破,陛下这臣不认同。”
“是呀,天下无敌的大明,重镇的宣府和抚顺怎么可能破呢。”朱祁钰笑着说道:“但是这就是我们的军将啊,他们已经走到了在廷文官的前面。”
“他们有更加大胆的假设,更加充足的准备,更加严密的计划,作战之时,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他们敢于假定皇帝被俘,敢于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