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目的是遴选指挥阙员,还是军功更加合适些。”
朱祁钰立刻明白了石亨这番说辞的道理,大比可以,但是不能现在比,得以后比。
现在还是军功排序,相对公平一些。
普通军士们,奋勇杀敌,却在弓马之事上,输给了别人,那自然是不服气的。
军队是血气方刚的地方,闹不好会哗营的。
“那遴选第一批讲武堂指挥阙员之事,就交给武清侯去做了。”朱祁钰非常肯定的说道:“都察院那帮言官,天天盯着呢,不要徇私,落人口实。”
于谦那么公正,都被人弹劾了,石亨做事又马虎,朱祁钰特意叮嘱了一嘴。
“末将谢陛下隆恩!”石亨面色大喜,他最害怕的不是别的,他害怕的是朱祁钰彻底对他不信任了。
那他这京师总兵官也当不了多久,于谦回来,他就得主动致仕了。
军将们最害怕什么?害怕没仗打,就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这要是错失如此机遇,岂不是要懊悔致死?
得亏,朱祁钰对石亨只是略有失望,还没有到看不下去的地步。
朱祁钰拉住了自己的战马,又叮嘱道:“于少保身体力行,眼下北上,视察山外九州。”
“卿还是要多多自省,今日这等荒唐事,莫要再做了,若朕再听闻,朕必严惩。”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也要再敲打一番,石亨只能这么用,不能像于谦那样,事事倚重。
要是石亨能把一身臭毛病改了,就好了。
“末将谨记。”石亨拱手,送别了朱祁钰的马队。
“哎哟哟。”石亨扶着垮趴在了长条凳上,陛下已经走远,那自然没必要端着了,疼是真的疼。
“这帮缇骑下手太特么的黑了吧!这一棍棍的就不知道收点力气。”石亨整个人都趴在了凳子上。
这三十棍哪里是那么好挨的?陛下在,他又不好表现出来,忍得相当的辛苦。
“总兵,那些娼家怎么办啊?”裨将也是趴在凳子上,哀嚎不已。
锦衣卫可不是打了石亨一人,参与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挨了打。
石亨怒目圆瞪的说道:“全都送回去!你还想着暖暖被窝不成?被陛下知道了,你我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哎哟哟。”
裨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脸庞颇为扭曲的说道:“这深更半夜的,陛下这是闲”
石亨一巴掌就甩在了裨将的脸上,又一脚踹翻了这裨将的凳子,怒气冲冲的指着地上的裨将说道:“你找死,别连累老子,知道吗!陛下做什么,是你能说的吗!”
“让老子省点心吧,对了!那些个娼家都特么你招来的!”
“老子刚才就想说了,于黑脸刚走,你就把娼家寻来,这是踩着点的呀。”
石亨想到的就是这个裨将,挨打的时候,他就回过味儿来了。
他立刻大声的说道:“来人,将这人绑缚起来,送到北镇抚司去!”
他常年在大同府,到了京师放松了警惕,对身边人少了些戒心,这人、这个时间做这些事,很不正常。
“总兵官,末将冤枉啊!”
“末将哪里得罪了总兵官,要绑缚去北镇抚司衙门啊。”裨将趴在地上哀嚎不已,他一听到北镇抚司这几个字,吓得差点当场失禁,连连求饶。
石亨瞪着眼看着裨将厉声说道:“我看你像是奸细!是不是,送到北镇抚司衙门走一趟,就清楚了!”
“总兵官,末将冤枉啊!”裨将绝望的被拖走了。
石亨怀疑裨将是奸细是有理由的,大明被渗透的厉害,瓦剌人图谋大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裨将在于谦离开之后,就把娼家召入军营,显然是摸到了一些陛下对军纪极为重视的秉性,才如此做。
石亨虽然痞气了些,可是一点都不笨,联想到之前喜宁在京师散播朕朕朕,狗脚朕的传闻,离间陛下和于谦的关系。
狎妓这事一旦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那还得了?
而且陛下很有可能是收到了消息才来抓包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呢?
他就恍然升起了一种,老子特么的上当了的感觉。
这要是在战场上,自己焉有命在?打了两场胜仗,就已经飘飘然忘乎所以了吗?
石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陛下这顿打,非常及时!
两军交战,骄兵必败,他立刻吓得满头是汗。
石亨十分确定,有必要让北镇抚司的缇骑,好好审一审这个裨将,若是真的审出一个一来,陛下那还能稍微解气儿。
那这个裨将是不是奸细呢?
石亨真的是越看这家伙,越像是奸细。
“诶诶诶,疼疼疼。”石亨趴在凳子上,其实这事怪自己,明知道陛下对军纪多么重视,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