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蒲扇轻提,一股无形的气劲,就似将所有音没尽数吹卷而回。
噗!
音波倒卷,江小白只觉眼前一黑,周身毛孔都往外喷血,几乎当场炸开!
小心!
王柳等人的反应同样很快,几乎是人潮生变的刹那就冲将出去。
却也如江小白一般,气劲倒卷,纷纷跌回了原地。
嗯?!
阴影之中,姜侠子神色也是一紧,不由自主的倒退数步,与燕龙行一前一后,被迫了大街上。
还有人?
见得这两人,黄虎心头一惊,却也无暇理会,只死死的盯着人潮退去后,出现的神秘人。
高手!
大高手!
竹杖芒鞋儒衣石腰间挂着酒葫芦,乱发披支的面上,不知是笑还是哭。
不修边幅的老和尚,就这么立于大街上,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机弥散下,所有人都不由得停下了动作。
便是己按住剑柄的燕龙行,也不由心头一震,松开了剑柄......
癫僧?!
听着那苍老的笑声,不止是王柳、黄虎、江小白,便是搜集过历代高手情报的姜侠子,眼皮也是一跳,认出了来人。
无他,这样的打扮,这样的外貌,实在是过于鲜明了些!
癫僧,是一千多年前的人,是达摩之后,最为出名的几个僧人之一。
而不同于其他的高僧大德,这位有着癫僧之名的大和尚,一生混迹红尘,武功虽平平,神通却是十分之了得。
民间关于他的传说比比皆是,在寻常人间,名头之大,甚至超过了禅宗达摩。
小小子们的手段忒狠啦!
踩着一双破草鞋,老和尚半眯着眼打量着众人,视线在燕龙行、姜侠子身上顿了一顿,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望:你们,不该来的
能交流?
王柳心中微动,按住江小白的手臂,抱拳躬身。
晚辈王柳,拜见前辈,不知前辈如何
他一开口,黄虎等人就不作声了,任他去试探,却不想那老和尚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蒲扇往腰上一别,就自摇晃着转身。
既然来了,就都随和尚走走吧
一众人对视一眼,拉开与姜侠子两人的距离,微微犹缘后还是跟上去了。
江小白走在最后,他余光扫过,只见四周百姓的眼神都有着惊惧、愤怒与忐忑,似乎真是活生生的人。
可身具马面,位阶图,他如何不清楚,这些所调的人身上,没有半点生气。
可偏偏,又不是鬼
希望王爷早些来吧,这鬼地方,只怕不是我们能摆平的了
擦去嘴角的鲜血,江小白心中忌惮又紧迫。
此城一入,根本出不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街道上时不时闪过的熟人,黄虎节捏的发白,但也只得按下。
过去的一天里,他尝试了多次,这些看似正常的乡亲只要和他触碰,立刻就会消失不见。
两队人,各怀心思的跟在老和尚身后,诡异的陷入平静。
癫僧
不时摸摸后脑,王柳高度成备,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街道,他走过数次,不说极为熟悉,却也将大概布局铭记手心,可这次走着走着,四周的环境竟然变得极为陌生。
而那些夜雨中还在踱步的行人的发型、服饰,乃至手口音,也渐渐变得十分陌生
到了!
就在几人都有些按耐不住时,邋里邋遢的老和尚突然止步,而他的面前,竟是一座古庙。
一座修建于繁华闹市中的庙宇!
金山寺,你
认出寺庙前的古文,王柳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抖着袖袍,沉声道:
你到底是谁?!
咔嚓!
他脚下发力,石板开裂,黄虎、江小白以及身后一众监察司,斩妖司的高手也纷纷拔出刀剑,如临大敌。
和尚是谁,你们不是很清楚吗?
老和尚笑着解下酒葫芦,连喝了几口,也不忙着进寺,随意寻了颗大树靠着:
世人都叫和尚癫僧,你们喜欢,跟着叫就是。
你,真是......
王柳还想说话,黄虎已是抢先一步。
这城中的乡亲们,到何处去了?
他们,都死了
长长一叹,老和尚似哭似笑着饮酒。
和尚没能救下他们,没能
死,死了?!谁杀了他们?!
哪怕有过预料,听得此话,黄虎还是不由得心头一闷杀气盼间腾了起来:
是谁?!
他的双眼泛红,几乎就要扑杀上去,王柳与江小白却不阻止,而是默默的催发神通。
雨雾飘忽之间,有一双生着牛头、马面的阴神之影并肩浮现于夜色之中。
牛头,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