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面见这位当世武道丰碑,绝顶强人之时,也不由心中惴惴。
可当着常服,气息儒雅的麟龙王,带他来到后院,看到躺在躺椅之上,翻开书卷,形若老农的西府赵王之时,他愣住了。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略带赞叹的声音将陆青亭从忐忑之中唤醒,他余光一扫,就瞧见了那书卷的封面上,万象山人四个字。
“万象山人,王牧之?”
陆青亭心中一动。
这本书,他似乎也看过,据说多年前,也曾在儒林中掀起莫大的波澜,但多是被贬斥、痛批的。
“天下有此大才,当浮一大白!”
张玄霸解了腰间的葫芦,大口灌酒,让麟龙王苦笑连连:
“二叔,您伤势都还未好,怎么又来喝这醉仙酿?”
“旁的酒,不醉人。不喝此酒,喝个什么?”
听得这话,陆青亭眼角都不由有些抽搐。
醉仙酿,并不是酒。
更像是一种,能毒倒大宗师的剧毒药液,相传,若大量服用,武圣都会被毒死。
以这样的绝世奇毒为酒
“是悬空山的小道士啊!听说,你是奉那杨小子的命令前来,他”
一葫芦醉仙酿喝完,张玄霸方才看向陆青亭,一句话未说完,心中就是一动:
“咦?”
轰!
仅仅是挑眉,起身如此微小的动作,陆青亭的童孔却不由的剧烈收缩,恍忽间,只觉有一座神山于身前拔地而起。
那样的雄浑、霸道
“哈哈哈!”
麟龙王正要上前,汇报塞外天狼进犯的情报,突然一惊,只见自家二叔眸光陡然亮起,莫可名状的强大气息,瞬间如山降临。
虽仅是一瞬间就自消失,可乍闪即灭的气息,荡开了漫天风雪,王府内外,积雪消融,如下小雨。
啪嗒!
陆青亭踉跄后退,可一退,就觉胸前的包裹一震,落在了张玄霸张开的五指之间。
他低头看着,神情不由得有些动容,有着喜悦,似得见同类般,放声大笑着:
“好老道,好老道”
呼呼
大衍山中,风雪颇高,婴立儿战战兢兢的走向那在风雪之中,如处春日中的小院。
“奶,奶奶”
她的声音结结巴巴,莫大的恐慌让她几乎想要拔腿就跑,可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在等待。
“小立儿?来了,进来吧。”
苍老且慈祥,老妪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好似祖孙间的对话,十分之温馨。
可婴立儿,却心如擂鼓,口干舌燥,一步步的挪着,害怕到了极点。
吱扭
她推门而入,出乎意料,小屋之内,并不像她想象的一般恐怖,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小屋。
唯一显眼的,是屋内有着一方不大不小的木台,其上竖一草木编成的小人,背有黄纸一张,头上一盏暗红色的灯,脚下一盏墨色黑灯。
而在绑着草人的幡旗上,还挂着一本满是奇异纹路的古书。
发丝皆白,身材句偻的老妪,就绕着木台,不急不缓的走动着,口中念念有词。
看着看着,婴立儿心头就不由一寒,只觉有无尽的冤魂在前嘶鸣哀嚎,让她腿一软,跌在了地上,害怕到了极点。
“奶奶”
老妪未理她,而是慢慢悠悠的绕行四十九圈,又将双手之间攥着的两张符纸,一并烧掉。
这才回过神来,慈祥的看着她:
“小立儿,你可是在好奇奶奶,在做什么?”
“不,不,不敢”
婴立儿额头满是冷汗。
“这是咱们圣教中的一门咒书,名唤钉头箭书,威力绝大,可惜,布置破难,施一次,少说也要七年光景”
“奶,奶奶”
婴立儿越发恐惧,不安了。
“你愿不愿意帮帮奶奶?”
“怎么,怎么帮”
婴立儿强忍着心中的恐惧。
这钉头箭书,她当然知道,教中奇诡咒书,这一门,可堪前三,且是只稳其名,并无任何书籍、传承的咒书。
“这灯油,不够多了,你能否帮帮奶奶,增添些微灯油”
“呀!”
伴随着一声尖叫,婴立儿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恐惧,转身要逃,可一转身,一只满是褶皱的手掌,已然盖住了她的脸。
继而,轻轻一捏,一抽,一缕幽魂,就自两分,没入了那草人头上、脚下的两口油灯之中。
“呼!”
老妪轻轻吐了口气,还未软倒的女尸,已然在阵阵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中,化作一只粉嫩小猫。
轻轻提起猫尸,老妪缓慢转身,望着草人身前,摆的整齐的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