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极大的不确定性,命数尚且可改易,凡人的智慧,又岂能算尽天下事?
秦姒所说是否有可能,他无从知晓,也无法验证,但聂文洞,必是死了无疑。
至于那青女道果去了哪里,怕是只有天知道了。
“聂文洞已死,杨兄有何打算?”
秦姒看着杨狱,眼神中有着期待:
“你纵然有万般理由,徐老大人再如何维护你,可你以下克上,光天化日下凌迟聂文洞,也必将遭到朝廷通缉”
“他要通缉,也随着他去。”
杨狱一震袖袍,踏步间上了白鹤,遥望远山:
“我得去寻我家老爷子,带他回去,这么久了,婆婆当是等的急了”
呼呼!
浩日当空,金芒洒落,平洋湖中,渔船来去。
平洋湖,地处青、白二州的交界处,是龙渊道最大的内陆湖之一,滋养着万顷田亩,更养活了无数的渔民,夜里,更是有无数城中的达官贵人在此赏景。
白日里,诸多画舫都在岸边停靠,但其中也不乏人在。
“呼!”
林风打了个哈欠,带着脂粉的香气走到甲板上,一夜的宣泄,他自然不会疲累,但自被驱离青州后,他便留恋于此,多日下来,着实也有些乏了。
甲板上,几个护卫一夜没睡,衣衫、发丝上都有着白霜的痕迹,却仍一丝不苟的站立着。
见到林风出来,方才躬身叫了声公子,递上了信筏:
“这是昨夜翎鹰送来的信件,请公子过目”
“嗯。”
林风随手接过,初时尚有些不经意,但看到后面,神色顿时变了。
“锦衣卫千户杨狱,于德阳府秋风楼,以凌迟之刑,戮杀了州主聂文洞,青州震动!”
“杨狱杀了聂文洞?!”
仅存的睡意一扫而空,林风倒吸一口凉气,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遍,方才确信。
“此人竟如此嚣狂霸道?!”
紧捏着信件,林风神色震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四大家多年经营,哪怕被逼的逃离青州,可青州发生的诸多事情,他仍十分了解。
从龙渊卫王景奇几乎殒身猿鸣谷,到徐文纪德阳府赈灾,再到猿鸣谷山崩
可哪怕是祁罡疑似身死的消息,也远远没有这封信带给他的震撼来的大。
聂文洞死了。
人都要一死,聂文洞死了也不是一个不能接受的事情,可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凌迟于大街上,这是什么行为?
对于朝廷的衮衮诸公而言,这简直是比造反还要恶劣的事情!
“杨狱”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也都震惊不已。
即震惊于聂文洞如此惨烈的死去,更震惊于杀人者。
杨狱。
数年之前,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可数年后的如今,他却是真正的名动青州。
关于他的一桩桩一件件,在场几人无不耳熟能详。
这样的人,可以预见,其前途必是无可限量,不要说龙渊道,便是如当年徐文纪一般走入京畿都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人,居然会办出这样自毁前程的事情?!
“到底是个没底蕴的。”
林风消化了震惊,冷笑着,正想说什么,突听得远处传来喧哗,循声望去,见是几条渔船在打捞。
“公子,有人在打捞尸体”
一个护卫眼尖。
“那是”
林风神色数变,突的发声催几个护卫靠近去看一看,自己则折返回到了船舱。
几个护卫疑惑,却也不敢怠慢,忙去到旁边的小船,划船而去。
“诈尸了!”
然而,未等他们靠近,就听得远处渔船上传出声声惊呼,那几个打捞的渔夫好似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惊骇着直接选择跳船!
“诈尸了!”
尖锐的叫声刺痛了耳膜,一张口,混杂着黑血的浑水就被吐了出来。
“噗!”
祁罡躺在甲板上,神情恍惚,昏迷前后的诸般回忆在他心头涌动着。
那一场爆炸来的太快,来的太凶,瞬间炸断了承载山洞的支柱,千万斤的巨石隆隆而落,只一眨眼,数十人就被砸的粉身碎骨。
“都死了,我还活着”
祁罡喃喃着。
他本来也该死去的,是杨狱入洞前贴到他身上的半张金刚符救了他,这半张价值千金的符箓,为他抗下了数次巨石砸击。
可他终归谁也没救下来
莫大的悲怆涌上心头,让祁罡痛断肝肠,连连干呕,脸色发青如同死尸。
“咳咳”
祁罡干咳着,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冰凉,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