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还是商铺之类。
匆匆扫了几眼,他压低帽檐,匆匆而去,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广场。
这里,同样人满为患,却不是在买粮食,而是有人在施粥。
以工代赈后,流民镇还是有施粥米的地方,只是规模没有之前来的大了而已,而且,只保证饿不死而已。
刘皿挤了进去,帮忙施粥。
不同于集市的乱糟糟,此处的秩序很好,所有人都在安分的排队,不争不抢,不吵不闹。
“师父。”
望着身侧之人,刘皿有着尊敬与孺慕。
“集市如何?”
浆洗的发白的僧袍下,是略有些干瘦的戒色和尚。
半年里,他都在这座流民镇忙活。
调解纷争、熬煮粥米、传讲佛经、也帮忙劳作,搭建房屋,这些日子下来,也黑瘦了些。
“回师父话。集市很有些乱了,衙门那些三脚猫衙役,怕也没办法维持太久……”
刘皿恭敬回话。
“也不知青州城出了什么变故……”
戒色轻轻一叹。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
“小僧尚未出师,哪有资格收徒?再者说,你我无缘,至少,没有师徒之缘。”
“嘿嘿。”
刘皿挠着头憨笑,后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压低声音:
“对了,师父。我无意间发现,镇子里多了非常多手持刀剑,很明显有武功在身的江湖人士,一个个龙精虎猛,精悍的不得了!”
“很多江湖人士?”
戒色眉头顿时一皱,联想着青州城门关闭,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他心中涌现。
‘难道有人要攻打青州城?!’
“是的师父,非常多。虽然他们隐藏的很好,可架不住他们太多了……”
刘皿心思转得很快,也想到了什么,不免有些担忧:
“师父,咱们跑路吧!无论发生什么,就往山里一扎,这时节,山中的草木很多,吃树皮也能吃蛮久,饿不死。”
“今夜若真有乱子,你照顾好自己。”
戒色微微摇头,心中也有些酸涩。
大半年都过去了,刘皿还是时刻注意着一切能吃的东西,草根、树皮……
“那我可真不管你哦!”
刘皿说着。
戒色点点头,心中则想着事。
若真有人想对青州不利,晚上相比就要有动作?
两人的动作麻利,交谈也不耽误干活,不过将这满满当当的十三大锅粥尽数散去,太阳也早就落了山。
正在这时,外面就传来阵阵嘈杂声。
“嗯?”
戒色抬头,就见得黯淡的天色里,正要散去的一众老弱,又在缓缓退了回来。
被逼着退了回来。
一干精壮的汉子,也不起刀兵,就这么缓步而来,就让一众流民好似惊弓之鸟般向着粥棚退了过来。
没有任何声音。
这些流民一路上经的事太多了,能不死的,多也是有眼力的,看出这伙人的凶悍来。
“师父!”
刘皿低呼一声,如临大敌,好似炸了毛的兔子,就想着跑路。
“诸位乡亲,父老!”
低沉沙哑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一身形高大魁梧的光头大汉,斜背着一刀大刀缓步而来。
他笑着抬手,似要表露和善,却显得狰狞:
“某家俞三刀,来自长留山!此来,也不为你们口中那二两窝头,所以,你们只要配合,就不会有任何损失!
听到了吗?”
偌大的广场,鸦雀无声。
俞三刀点点头,虎目扫过,正要说话,就见得一僧衣发白的小和尚,从粥棚下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苦命人,施主何苦为难他们?”
戒色双手合十,轻诵佛号。
一群身无半点财的流民,有什么能让长留山的悍匪看得上呢?
不问可知,只有那条命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爷爷的事?”
俞三刀眉头一挑。
宽厚如门板也似的大刀,已带着风声呼啸,重重的拍了下来,不说其锋芒,单单重量,就足以砸死人了。
“师父!”
刘皿惊呼一声,一众老弱也全都吓了一跳。
“小僧戒色……”
沉闷的响动声中,烟尘扩散,重刀破碎,俞三刀咳血跪地,双膝都被一下跪的粉碎。
“不戒杀。”
随手将重刀抛下,戒色的神色已然凝重起来,在这渐落的夜幕中,他嗅到了极为浓烈的杀机。
如潮水般滚滚而来。
“师父!”
刘皿惊呆了。
“带乡亲们离开!”
戒色看了他一眼。
刘皿一咬牙,连忙呼喊起来,在场的老弱都认得他,纷纷跟着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