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里,马冬就想说了,穗子没让。
医院人多嘴杂的,难保不会隔墙有耳让人听了去。
现在私密空间,只有自家人,马冬总算是能说出他冒着巨大风险拿到的情报。
马冬听李铁光跟屋里人谈话间,反复提到了一个关键词“玉石厂”。
马冬亲自听到李铁光说,干完这票就让于敬亭进去吃窝头,这样就能报玉石厂的仇。
穗子看了眼于敬亭,于敬亭也是一脸问号,夫妻俩想过各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个。
老于家目前是有家玉石厂,挂的王翠花的名。
四爷用这个厂当诱饵,配合境外的胡老爷子打击竞争对手。
目前还在“钓鱼”阶段,跟境外合作的特别好,双方还处在蜜月期,对方一点没察觉这是四爷做的局,还以为这家玉石厂是肥羊呢。
听马冬说玉石厂,穗子第一反应是,难道境外那边,知道了玉石厂的背后老板是四爷,这是过来报复了?
可是也说不通的。
报复四爷,那直接找四爷下手就好。
干嘛要找四爷的儿子儿媳,还有女儿?
“冬冬,你仔细回想下,他还说了什么吗?”穗子想寻找点线索。
“唔,李铁光跟那个人说,要他伪造公章,骗爸爸跟他签合同,然后套牢什么的,我听不太懂。”
这一段穗子能听明白,对方想利用账本告于敬亭非法经营,目的就是把于敬亭送进去。
这显然是痴人说梦。
穗子做生意利润都可以少拿一些,但是必须所有的手续都走完,证件齐全,从银行汇款到进口批文一应俱全,即便是调查也不可能查出任何问题。
更何况对方拿到的,还是孩子们伪造出来的账本——想到这,穗子分了下心。
从小抓孩子练字是非常有必要的,这关键时刻,是真的用得上。
“你再想想,他还说了什么没有,哪怕是他自言自语说的,也行。”穗子继续问。
马冬这会一想问题脑袋就疼,想问题的速度也比平日里慢,好半天才想起来。
“我想到了,那个管他叫李老板的人走后,他自言自语,说小梅,我给你抱臭了,我还在想,他得多大味儿,才能给人抱臭?”
马冬也没来及继续听,他怕被发现着急跳,结果摔伤了。
“有没有可能,说的是报仇?”穗子觉得这个“小梅”有可能是切入点。
不过只知道个小名,查起来就是大海捞针,而且李铁光说话带口音,这个“梅”也可能是别的字,无从查起。
回去后跟四爷说这件事,四爷也是一头雾水。
他敢打包票,绝对不是境外的周家发现了。
胡老爷子的对手是周家,四爷开玉石厂的目的也是搞这个周家,合作了几次,都挺顺利的,昨天玉石厂还打电话,说从周家进了一批料子,非常不错。
这个玉石厂原本做的是玉石摆件,特别粗糙那种。
四爷盘下来后,也没指望厂子赚钱,就是想玩钓鱼游戏,听了穗子的建议后,改成做小件玉凋,改成外销。
这第一批成品出来了,锦楠在港帮忙联系了珠宝店,全都销出去了,利润也不错。
四爷这刚接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跟儿子媳妇分享,这次赚的可是超出他的想象,订单都接到年底了,要不是厂里的老师傅不够,还能多接点。
这就是穗子夫妻整合资源的能力,穗子出策划,于敬亭去联系各方关系,最后促成整件事。
穗子夫妻没回家前,四爷还在那琢磨,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都没想靠这个快倒闭的玉石厂赚钱,却被家里俩过于争气的孩子盘活了。
喜悦没分享成,出来个李铁光事件,给四爷也整迷湖了。
那厂子他都没细过问,厂里人员他都记不全,什么小梅,听都没听过。
“这件事还是要从李铁光的人际关系入手,查查他身边都有什么人,重点排查女朋友,看看有没有叫小梅的。”于敬亭说。
“之前咱们不是查过李铁光吗,他家又不是坐地户,刚搬过来没几年,街坊邻居对他们也不了解。”穗子说。
自从穗子知道李铁光有问题后,她就已经让陈鹤详细地查了李铁光资料,能查到的很有限。
于敬亭眯着眼想了下,突然嘿嘿坏笑了两声。
“你这冒什么坏水呢?”四爷看儿子这样,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媳妇,你半夜给李铁光的小三打个电话,别用咱家电话打,咱找个他查不到的地方打,你就自称是小梅,装神弄鬼吓唬她,看看她知不知道什么。”
穗子眼睛一亮,不愧是他,这招不错。
“嗯?那就去刘茜家呗。”
这会电话安装费不便宜,一般人家都不会安,穗子马上想到了刘茜。
刘茜是陈丽君名义上的妯里,她嫁给了樊煌不争气的弟弟樊辉,俩口子是名义